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完全有可能被视为一个天才的行为艺术家;一个悲天悯人的哲学家,也有可能被看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问题的关键在于,你究竟愿意选择何种角度进行解读。 如果你有机会参观精神病医院,你将接触到形形色色的“行为艺术大师”,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行为艺术史上的经典:有人满眼迷茫用额头撞墙,这可以命名为“寻找生命之门”;有人随时捡起地上的石块砸窗户,这可以叫“打开心灵之窗”;有人扭住漂亮的女护士亲嘴,这叫“速食爱情”……当然,你也许会忍不住脱口而出:一群不可救药的疯子!??是的,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简单。大师与病人,唯一的区别在于你如何界定。 尼采抱着马头痛哭流涕,他勒令马夫放下鞭子。他是为人类的命运而哭,还是泪腺已不受大脑控制?结论其实全在乎旁观者的立场。 许放同志死了,有人泪水涟裢地说他是为中国足球的进步事业累死的,也有人不屑一顾地说他是喝酒喝死的。尽管前者有助于树立足坛焦裕禄的高大形象,而后者很可能亵渎死者的在天之灵,但我们依然有权利作出截然相反的解释。那么多草民都在为生计没日没夜地操劳,可这显然无法构成他们速死的充分理由。事实上有相当多人体壮如牛,长命百岁。 王俊生同志残了,有人说他是为中国足球而残的,有人则认为这不过是一次意外,和任何一起交通事故并无本质的不同。理直气壮地把小概率事件当成自己的功勋,如同某干部在赴宴的路上被撞死了,其家属非要争取烈士称号,同样不可思议。 阎世铎同志病了,他是因为中国足球累病的,还是不小心被传染上了病毒,抑或是吃了不洁食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而所有的解读,都有可能偏离真相。 界定真相,有时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阎主席病了。病了,就该打针吃药或者住院。阎世铎不是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行为艺术,他的的确确是病了。就像对待所有不幸的病人一样,我们应该对他奉献应有的同情、关怀、祝福,而不是其它,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