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激情与冷酷的交锋 老塔与李章洙上演“恩仇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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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3月4日10:21
新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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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报记者陶新蕾
足协杯
青岛贝莱特VS重庆力帆
时间：今日13∶30 地点：广州黄埔体育场
传媒说他们是仇敌，新仇旧恨，矛盾很深；传媒又说他们很相似，六年的中国经历，大四川的中国情结。
我看他们既像又不像，比如老李喜欢抽烟，而老塔从不抽烟；比如他们都喜欢穿得西装革履去指挥比赛，而在赛后会很快地取下脖子上的领带；又比如他们都深知要是出版一本关于在中国执教生涯的书时，他们就该离开中国了……
今天，他们将在足协杯上开始新赛季第一次的碰撞，老塔和老李，不论胜负，他们都是中国足坛九年来风云际会的人物。
缺少激情的冷酷李章洙
李章洙喝咖啡的方式很独特，一杯咖啡，一杯纯净水，一个空玻璃杯。
先分半杯咖啡到空杯中，然后都分别加上半杯纯净水冲淡。他先喝玻璃杯里的咖啡，既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然后再喝咖啡杯中的咖啡，这时要加上两包糖。
要么特别苦，要么特别甜，他绝对是一个浓郁的人；“先苦后甜”，李章洙都这样调侃自己，“是不是我的命就该如此？”
来中国六年：只有职业
“在中国六年经历的事情和我在韩国20年经历的事差不多。官司也打了，中国的法庭我都第三次上庭 了，还有什么没经历过的。”
当话题转到回忆时，李章洙很容易突然陷入一种沉闷状态，他会小声地喃喃自语，然后说出几句话，“回想起1998年刚来的时候，一切都很难。那个赛季最后4场比赛时，我们已经拿了29分，只要30分就保级了。谁知道接下来三场比赛都输了。当时报纸指责我，我和球员也发生摩擦。如果不是人生有好有坏，我那时真的很可能就离开中国了。”
之后的岁月李章洙把重庆队带到了联赛第四、足协杯冠军的位置。而到了青岛，李章洙又经历球队陷入低谷，“这些事情真是一生都忘不了啊。我总是在这些问题上徘徊，我想是不是我的命就该如此呢。”
出国门七年：从不后悔
加上1997年到巴西学习的那一年，李章洙离开汉城已经整整7年了，“韩国有句话———‘10年，江山都可以变’。我想，我的江山起码都变了一大半了。但我对足球的爱好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离家，李章洙的生活单调而枯燥，“我从来都认为一心不可二用，一个人只能专注于一项事情。偶然我会打打高尔夫吧，但水平总是一般。”
收获：起码有语言
初到中国，李章洙想过离开，“最难的是语言。这六年我最起码学会了中国话。我甚至可以分辨哪是广东话、四川话、山东话！”但是现在已经精通汉语的他，却依旧没有安全感，“可是能表达自己要吃什么有什么用，你永远不懂的是人的心。”
其实来中国六年，李章洙收获更多的是感情。提到离开重庆时的那次流泪满面，“人都是有感情的，就像狗吃人嗟来之食，也要对那些人摇摇尾巴。
李章洙如何能收获别人的心？“真诚是我们相处的秘诀。”李章洙的另一个秘诀就是坦荡，“我已经做好准备时刻应付一些事情，因为我从来都没有那些黑道道。工作中肯定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我很坦诚所以能处理好。”
中国：我是外来的和尚
“媒体上说你自己称自己是半个中国人？”李章洙听到我的问题，居然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那都是媒体自己说的。我是和中国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也用筷子，我也会说两句中文，比起欧美教练来或许我是最中国的一个，但我觉得仅仅体现在一种生活本领上。”
在中国足球圈混了六年，李章洙对这个圈子太了解了，“就像圈子里面是有些让我很看不惯的东西，如果真的太过分让我忍无可忍，我就不干了，可是回到韩国就没有这些东西吗？就像和尚和庙，只有和尚离开的，没有庙搬走的，除非不当和尚了。我记得很多人都鼓动我出书但我拒绝了。首先我觉得出书是那些很有名气、非常了不起的人干的事情。而且我估计我说出来，我就要回家了。”
对老塔：不评价
谁都说塔瓦雷斯和李章洙之间关系不妙，而“姚夏转会事件”的出现让他们在足协杯上同一组的碰面有些看点。在采访时李章洙并不避讳和塔瓦雷斯在同一间西餐厅里相遇，他们亲切问候、握手，甚至拥抱。
李章洙认为姚夏转会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媒体想象的那样。”但是李章洙在最后还是拒绝评价塔瓦雷斯，“我从来不评价任何教练。”“简单地说，那你喜欢他吗？”“对于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人谈什么喜欢，再说我自己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说完之后，老李爽快地埋单，走人。
不乏冷酷的激情塔瓦雷斯
塔瓦雷斯似乎不太喜欢喝咖啡,“Blacktea！”他似乎不能适应乌龙茶的苦，于是老塔要了一碟糖。“口无遮拦”和“手舞足蹈”是老塔在中国足坛被打上的烙印，和他聊天从来不用担心冷场。
可是当急鼓繁弦渐渐低落的时候，就像喝了加糖的乌龙茶一样，入口的苦味也没有了，原味中淡淡的甘甜也变得刻意和造作。这样的茶，可以用来解渴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但不适宜用来品味。
爱憎
塔瓦雷斯来中国也有6年了，从松日、到全兴、到平安再到力帆，辗转了两个省份、四个城市。这六年，对老塔而言既有颠沛流离的伤感，也有风流倜傥的骄傲，“在四川全兴的日子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最好的回忆我都留在了那个地方。可是最坏的记忆也在西南，那就是去年在重庆。倒戈、下课、矛盾、不信任，我去年真的过得很艰难。”“你每次说‘中国再见’的时候总是很决断的样子，可为什么你还回来？”当我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老狐狸”狡黠地笑笑，“我也不知道。也许我马上会说再见，但也许很快又会回来，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弄清楚。也许，我喜欢中国。”
言语惹祸
老塔是个语言高手，他能够熟练地掌握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和日语。有语言优势的人总是爱发声。“媒体总吹嘘那些外籍教练都是著名教练，科萨算，但其他有些真的没什么名气。”一句放肆的言论，老塔也许就把甲A教练中除科萨以外的其余8名外籍教练都得罪了。“我最不能明白的就是藏在足球背后的东西。我在重庆，我的球员我的孩子们都是最好的，为什么我们的队员在国家队没有位置。因为我们没有走关系，我们上头没有说话的人，没有给钱，于是我们的球员总是很少进国家队。在巴西要进国家队只能靠实力说话，从来都不会像中国这样。我讨厌中国这样的状况，但我不会改变自己。”
媒体
六年的中国生活，老塔已经见得很多了，他是个应付媒体的高手，但同时他也是个被媒体中伤过的人。中国传媒，是老塔在中国的一个痛处。“媒体总是爱瞎说，说我是同性恋，说谁谁又是我的女朋友，说我是个怪物。媒体总是无事生非地瞎说。”
老塔曾经呆过的地方———广州和成都是中国媒体大战最激烈的地方，老塔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在这种媒体大战中成为了牺牲品，“我对中国媒体都很了解了，我也理解他们是为了竞争的需要。”当老塔得知我是广州媒体后，他惶恐、警惕和敌对的眼神，一一流露。
老塔想自己也成为新闻的传播者，“三十几年来，我都有收集资料、写日记的习惯，我的那些资料已经有这么厚了。我正计划着出一本我的回忆录。”老塔比划着他的资料的厚度，估计快1米5了，但是老塔又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估计等我把我在中国这些年的东西都说出来时，我就要离开中国了。”
李章洙
“他是我的朋友。”尽管与李章洙多次交锋多次发生口舌之战，但老塔却不忌讳提及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姚夏的问题是李章洙与重庆俱乐部高层的问题。青岛已经有那么多前锋了，他还要把姚夏拿到手，那也许是他自己在发泄。我还是他的接替者呢，我们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
但是老塔最后还是嘀咕了一句，“这么多球员，都用不完，要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啊。”
（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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