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

　　■杭州特约报道

　　２月４日星期一，上午１０：５０，国航ＣＡ１５０９次航班在迟到了４０分钟后，终于抵达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焦急等待多时的浙江省体育局和浙江省足协的官员终于松了口气。只见四个汉子急匆匆走了出来，领头的那个四十多岁，胖胖的。接机的并不认识他，可四人当中一个秃头的是老熟人，他就是中国足协裁委会办公室主任李东升。大家见面握手，李东升把另外三人介绍给浙江官员：领头的是国家监察部某副局长，另外两位也来自监察部和国家体育总局。

　　两帮人还在寒暄，大厅里竟突然窜出一帮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围了上来，这让主客双方都大吃一惊。北京客人多少有点不快：不是再三关照不要让记者知道吗？主人则尴尬地连声解释道：“巧遇，巧遇，这是巧遇。”

　　这确实是中央电视台一个摄制组，他们恰好是要乘这架飞机返回北京，只是突然的出现到底是巧遇还是走露了风声就不得而知了。

　　打发走记者，调查组一行钻进汽车直奔浙江省体育局，在那里与局长陈培德见了面，双方初步交换了意见和工作安排。一直密谈至中午，客人才赶到他们将下榻的紫云饭店。

　　在稍事休息和作了些准备后，当晚他们便开始找人谈话，其过程自然不会让外人知晓，不过绿城、吉利俱乐部的主要人物肯定都到了场，因为吉利总经理桂生悦和副总经理鲍仲良都先后从深圳赶到了杭州。昨天下午，记者看到，三名调查人员在绿城俱乐部会计的陪同下，正在一笔一笔地查看绿城俱乐部的账目，所有的账目单像小山一样堆在桌上。

　　此前，李东升、阎世铎曾先后来杭作过调查，一次次相比，调查级别显然越来越高，而调查的方式内容也要一次比一次深入。这次调查组虽然已经掌握了前面的调查成果，可仍然一遍遍地了解情况，核实过程，以致屡屡超过预定的谈话时间。而且所有谈话内容均作打字记录，由被调查者当场核对记录后签名确认。其仔细、认真、严谨，表现出相当专业水准。

　　这次调查会给揭黑事件带来什么结果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无论陈培德还是宋卫平、桂生悦近日的情绪似乎都很不错。

　　陈培德虽然对调查组的工作避而不谈，可谈及反黑显得信心更足。这几天刚好网上出现北京足协负责人指责他没有证据瞎嚷嚷，对此他平和又自信地说：有不同意见很正常，可我有没有证据会由最后的事实说话，不必向他解释。

　　桂生悦本来就是一个比较乐天的人，他喜欢打桥牌，得知杭州有桥牌赛，他也欣然应邀参加。

　　绿城老板宋卫平在近日的讲话中也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乐观的姿态。宋卫平私下多次说过：其实事情闹得大，处理得严肃，我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可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把事情搞清楚，让中国足坛健康起来，怎么样对我们都无所谓。以这样一种心态，他当然会从派来国家级的调查组这一“信号”中受到鼓舞。这些天他情绪不错，在一些活动中频频亮相。空余时间，他也有心情和俱乐部员工下下围棋，参加些春节联欢活动了。近来浙江仍然不允许媒体报道任何反黑消息，不过从网络和外地传媒上得到的相关消息还是极大地让当地球迷兴奋，因为他们确信，由国家有关部门要员亲自出马调查黑哨，意味着发生在中国足坛的这场反黑斗争已经超出了中国足协的控制处理范围走向更深层次，想不了了之，或者仅仅按行规处理都已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