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另一面--女曲主教练金昶伯的中国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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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6月23日16:16
东方网-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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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曲管金昶伯叫老师。我们看到的老师,好像只有两种表情:忧心忡忡或是怒气冲天。似乎这印证了严师出高徒的简单道理。
殊不知,这位48岁的韩国汉子,生活中却有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开心果
可能还有些语言障碍,金昶伯说话时,常伴以“身体语言”。比如,提起双腿,用手猛抓,这表示,“桌子下蚊子很多”;用手逐个点手指,是在说女孩涂指甲时,“很专注”;伸出食指,放在屁股后面晃动,想要说明,队里每周要喝的补汤是“牛尾汤”。
不知老金退休后,能否当个哑剧演员?反正,他的动作常逗得人捧腹大笑。
老金说过,他的教练生涯将在中国结束。那么,他还准备当几年教练呢?“我今年48,再过十年,是58。再过二十年……”突然,他停下来,对两个助手说,“你们肯定心里在想,这老头子要干到58岁,我们岂不是永远只能当助理教练了?”边说,老金边把手放在自己头顶上,脖子往下缩一缩,意为“永无出头之日”。大伙都笑了。
其实,金昶伯的能力与人品早已得到大家广泛的认同,这么好的老师,打着灯笼也难找,就怕他不愿干下去,哪有“抢班夺权”一说?就是做梦,也压根没有过。可是,老金却考虑得很远:“我不可能一直做下去,你们要接好我的班啊。”运动队里,教练上上下下变动之事,向来敏感、忌讳。老金说得这么坦然,不容易。
老金的想象力也很丰富。金昶伯以前的名字叫金德守,现在的名字,据说是14岁时,韩国一个高僧所赐。“哪个名字好?”他问我们。我们反复念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他诡秘一笑,摇头,不对不对。“守,就是防守,老是防守不好,要进攻。”
就这样,三分之一不算流利的中文,三分之一含糊不清的韩语,加上三分之一夸张的形体语言,老金常能制造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笑料。
智多星
外国人说过,汉语是最难学的语言之一。来中国三年多时间,没有正式学过汉语的金昶伯,却已经能用汉语,与中国人进行日常交流。训练比赛,也能一人掌控。他每天还看新闻联播,大致意思,都能明白。
他的汉语水平,用他自己话说:“能告诉你去做什么,但解释不了为何要这么做。”
在他的房间里,放着两本厚厚的词典,一本是《中韩词典》,另一本是《韩中词典》。老金觉得,现在中国女曲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他的语言能力还不行。为此,他老说自己很“笨”。
“他还笨?”领队海线说,他聪明着呢!据她透露,为了节约开支,他让韩国一家运动器材公司,将产品图纸寄过来。他竟然对着图纸,自己动手造出一台专练背肌的器材。
更多的,是老金自己的“小发明”。场边,我们看到一块绿色的挡板,专供队员射门所用。上面涂了一些黄色的油漆,仔细一瞧,才知道,是老金画的守门员倒地时的样子。“他是要让队员知道,和守门员一对一时,怎样射门最容易进球。”队里的训练辅助器材,都是老金发动大家一起动手做的。既有效,又经济。
能省则省,自己能办的事,老金都提倡自己动手。“我们的钱不多,要用在刀口上。”老金常这么说。
及时雨
如果说中国女曲是一群梁山好汉,那金昶伯,毫无疑问就是及时雨宋江了。在场上,他会批评队员,会踢队员臀部,但是生活中,他对部下的关爱与照顾,却是无微不至的。“老师绝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是女曲的一致评价。
六月初,马弋博和刘萌弟得了慢性阑尾炎,去医院动手术。住院期间,当老金听到医院每天伙食费只有7元时,马上决定让海领队每天送菜到医院。手术回来后,为了队员能更好地恢复,金昶伯自掏腰包,每隔三天带她们出去喝狗肉汤。老金把队员当作自己的孩子,每个队员都是他身上的一块肉。每次有队员过生日,老金会问队员,喜欢什么礼物,然后亲自购买。
可老金刚到队时,却给人留下“不管队员死活”的印象。据杨红兵教练回忆(当时她还是运动员),那时是2000年1月,老金刚到队,训练量大得惊人。一周后,科研人员给队员测CK值(编者注:一个反映人疲劳程度的数据)。200以下都是正常的,可测出来一看,吓一大跳,最多竟然达到5000!最少的也有2000多。上面领导一听,急死了:“他要害死我们队员啊?!”其实,老金心里是瞎子吃汤团——有数得很:“正常现象。这说明以前她们的训练量太小了。”果然,一段时间后,CK值恢复了正常,训练量却没见丝毫减小。队员的身体,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在乎。
跟着老金三年多的翻译李海鹰,一个月前投奔江苏女曲。为何放弃国家队不干,要到一支地方队去呢?老金说出了小李的苦恼。“他在国家队干了三年多,还没有正式的编制,而且女友也在广州,长期不能在一起。江苏方面,这次一下为他解决了房子、编制,还有他女友的工作。所以,尽管我舍不得,但能够理解。”海领队后来告诉我们,金昶伯为了小李这事,找了好几次领导,说了很多好话。
这就是老师的另一面。或许,还不全。但从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金昶伯成功的秘密所在。记者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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