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羊城晚报：体育商业呼唤法律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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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5月22日15:39
金羊网-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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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饮料为姚明“打了起来”，针锋相对“各有所据”，由此凸显——体育商业呼唤法律到位
今天是“姚之队”提出可口可乐必须就其提出的“为新产品包装上出现姚明肖像作出解释并收回和肖像相关的产品”的最后期限，但至截稿时为止，可口可乐(中国)饮料有限公司仍然没有作出任何相关的举动。“姚之队”以及百事可乐公司会为此有何“行动”，不妨拭目以待。
可口可乐因为在其最新产品上使用了著名篮球运动员姚明的肖像，引发了姚明的抗议以及其签约的百事可乐的严正声明。在当事各方一阵反应之后，可口可乐日前也走到前台发表了“澄清声明”，表示愿意与姚明及相关人员一同商议解决此事。近一个星期后，姚明的代理人在接受记者的电话采访时却说：“目前我们仍然没有收到可口可乐的任何联系，如果在22日还无法达成协议的话，我们肯定会有行动。”针对此事，法律界人士莫衷一是，在各抒己见的同时，一个比较集中的声音就是：姚明的声明凸显中国体育商业的法律真空。
三球员亮相新包装
不久前，可口可乐在中国推出的新产品包装罐上印有三名中国男篮现役国手的形象，他们分别是姚明、巴特尔和郭士强，姚明居中。
5月15日，姚明发表“我签约的是百事，而非可口可乐……我从未同意将我的姓名和肖像用于可口可乐的商业推广，我对可口可乐公司未经我同意将我的姓名和肖像用于其产品的商业推广表示强烈抗议。我要求可口可乐公司立即将印有我姓名和肖像的相关产品及其宣传物品收回，同时我就此事保留提起民事诉讼的权利。”
翌日，可口可乐发表声明回应：“可口可乐(中国)饮料有限公司是中国男篮的赞助商，根据赞助合同及中国篮球协会及其商务权利代理机构中体经纪管理公司的授权，我司有权使用三名或以上的中国男篮球员之整体肖像于产品包装或广告上。”
可口可乐公司代表李小筠感到无奈：“我们的产品都是根据赞助合同生产的。所有的图片都是中体经纪公司提供的，最终设计也是中体经纪公司批准的。他们是官方指定的中国男篮商务代理。我们使用的是合同规定的中国男篮整体肖像，不是一个运动员的个人肖像。所以说我们的产品侵犯了肖像权，我们感到很无辜。”
惯例与行规之争
负责中国男篮商业推广的中体经纪管理公司强调，与可口可乐在为期3年的协议期内，其公司的相关产品享有中国男篮集体肖像的使用权。中体公司的刘云这段时间翻遍了相关的法律书籍，都没有找到有关“集体肖像权”的定义。他说：“既然没有现成的法律规定，就只能按约定俗成办。”
他所指的“约定俗成”是指：国家体育总局曾于1996年发出505号文件，明确指出：“国家级运动员的肖像权等无形资产都属于国家所有”，姚明作为国家培养的国手，自然也不例外；其次，中体公司与中国篮协签署的相关合同里，也明确规定了“有权使用国家男篮三名及三名以上队员的集体肖像权”的条款；再说，使用只有三名队员的集体肖像权也不是中国特例，大多数奥委会成员国都有类似规定。
姚明的代表律师王晓鹏却认为“可口可乐没有按国际惯例办事”，“可口可乐公司在赞助英格兰男足国家队、美国男篮国家队时，都拥有这两支队伍的集体肖像权，但前提是，每一个出现在集体肖像里的队员，都间接地或直接地书面授权该公司，同意他们的肖像作为集体肖像的一部分，出现在他们的产品上。为什么可口可乐在中国不遵照这个它在欧美所奉行的‘国际惯例’呢？”
姚明的代理人承认“很多国家在法律上对‘集体肖像’都没有具体规定”，但他同时认为，在使用肖像方面，无论是集体或者个人，在国际上按惯例都需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没有当事人的同意是不能随意使用肖像的。
法律空白有待填补
“姚明是国家队成员，他在包装上穿的是国家队队服，出现在中国男篮的集体肖像中没有一点问题”；“行规不能替代法规，所谓的集体肖像权只能建立在公民个人肖像权的基础上。而《民法通则》第100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公民的肖像’。”
在我国法律对“集体肖像权”和“个人肖像权”没有明确界定的大前提下，以上的争论给人感觉似乎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法律界人士对此也莫衷一是，但比较一致的意见是：这是中国现行法律的一个真空地带。在“真空”的大前提下，比较多的看法是，既然没有相应的法律，所以只要遵守定下的土政策，就不会涉及到侵权。
这在以往是有例可循的。去年可口可乐赞助了中国国字号足球队，成立了龙之队。使用产品包装的时候，也是一样，至少三个人就行了。除了赞助整支球队外，可口可乐也根据自己的需要，又赞助了几位队员，比如杨晨、吴承瑛等。而百事可乐，则与李玮峰、祁宏、谢晖等单独签约。在可口可乐的产品上也赫然出现了李玮峰的形象，但百事并没有任何表示。
“也许是姚明太出名了，现在他是国际巨星了，当然得注重这些‘细节’。如果是别人，也许就闹不出这么大的事来了”，中体经纪公司刘云这样感叹。
发出同样感叹的还有广东宏远队的总经理方友清。他说在宏远俱乐部暂时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个问题在俱乐部同样是存在的。“我们的做法是，如果运动员签了某家公司，在同类产品中就有独占性。即他再不能出现在其它同类产品上”。广东宏远队的衣着鞋帽均由美国一家运动厂家赞助，所有队员在签订的范围内不能再穿着其它品牌的衣服鞋帽，其肖像当然也不能出现在其它同类产品的广告、外包装上。
的确，姚明作为一位近期中国最负盛名的国际球星，其影响力自与旁人不同。在美国打球期间的耳濡目染，不但让他球技大长，也学会以国际惯例来办事。当他的“惯例”碰到行规时，自然会循法律途径来解决。而他的“盛名”又使事件变得轰动起来。可以说，是“姚明事件”点破我国长期以来涉及体育商业的法律空白。从这点看，也许比两家可乐之争本身更具深远意义。
本报记者 周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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