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是西安人,搜狐盘踞在光华长安大厦;光华长安大厦的楼前雕塑是个脸谱,楼底下是长安大戏院;西安是个有点中华古文化底蕴的地方,搜狐的活动每每要有些变脸之类,也算是弘扬了些中华古文化。 进了张朝阳的办公室,主要情节有两个:一是办公桌上摆满用夹子夹住分类的各类名片,一定有好几百张;另外一个是到处是亮晶晶的水晶奖杯、奖座。好在张朝阳似乎还不是那么乏味的人,地上放着不认识的人送的宝剑,书架里不经意地摆着爬山的照片,可以眺望长安街的窗台上放着望远镜,我试了一下,倍数不算高,据此推算他视力应该很好,可惜街景依然看着有点闷。 看了张朝阳手足并用的爬山照片,我就觉得做这篇文章的题目挺合适。这也是我所理解的做互联网的正确方式。 张朝阳2001年说过,互联网像坐过山车。以前,对互联网,人们不太关心到底实际收入是怎么样的,而是资本市场更重要,融资也更重要,所以说资本市场的变化,投资者的变化,股东的变化等等变的比较剧烈,像坐过山车。现在,互联网的钱是一块钱一块钱赚回来的,不会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是老老实实的攀和登。 从前看张朝阳一直在外围,许多个题目相关、许多个人建议,可是从来没有专访过他,只是参加过搜狐的几次周年庆典,都是局外人的身份。 这回感兴趣,搜狐的现金流为正是一个由头,因为赢得不算难看:赢得有实际内容,又不太张扬。 张朝阳用很平静的语调说出搜狐连续八个季度业务双位数成长,和在刚刚过去的季度里搜狐的业务成长36%的数字,显得很有底气。张朝阳的下一个目标是把银行的利息、折旧亏损等等全算进去,希望在今年第四季度或是明年初实现全面盈利。 创办搜狐的主意起源于麦当劳的餐巾纸,张朝阳的导师罗伯特给张朝阳投了第一笔7.5万美元的风险投资。至今,张朝阳的一些“老谋深算”依然来自于罗伯特的指点。张朝阳在美国呆了接近10年,深刻认识到市场经济是多么重要。是所有人生活的基础。95年张朝阳回来的时候,一个大哥大拿在手里根本打不通,而现在,很多东西质量就算跟国外比也算很好,这一切都是市场经济,所以他对市场经济是深信不疑。他希望多给国家交税,希望一大批的中国企业都非常强大,才能给国家交足够多的税收,国家才能强大。张朝阳说,这个心愿一直都没有变,不同的阶段采用不同的方法。在美国,他觉得不舒服,大部分美国人不是歧视中国人,但是从他的感觉,他们的生活似乎与中国人没关系。 我问张朝阳,我觉得他过去曾经扮演着一种互联网传教士的角色,他同意不同意?他犹豫了半天,说,“我在传播一些概念上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然后补充说,“现在不用我传了,因为现在互联网的‘教义’已经都很清楚了。现在搜狐需要的是管理的教义。”幽默感还不错。 爬山是张朝阳的爱好,做搜狐是张朝阳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因为是爱好,做的就不会太浮躁;因为是爱好,就不太急功近利;因为是爱好,所以一心一意。 张朝阳对搜狐有感情,从来也没有关于张朝阳想卖掉搜狐的传言。搜狐股价最低、互联网也是最低潮的时候,张朝阳还有过回购搜狐股票、激励互联网行业的举动,张朝阳一直是搜狐的大股东。我问张朝阳为何不担心,张朝阳说,用一下底线思维,他是MIT的博士,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找不到饭吃。 问张朝阳是不是理想主义者,他说一直都是。 问张朝阳什么时候抛搜狐的股票,张朝阳说,等股价涨回去吧,也许会换点钱花,但是那不会太多,不会让他丢了大股东的地位。 除非董事会对他的工作特别不满意,张朝阳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搜狐,我说,离不开张朝阳的搜狐不是健康的搜狐,可是张朝阳说,离不开比尔盖茨的微软,照样是个全球最优秀的企业。比起比尔盖茨让位给鲍尔默,他还年轻着呢。 爬山的人肯定爱山,否则难以解释那份执著。后来才想到忘了问张朝阳,搜狐对他来说,是一份工作,还是一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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