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队抽签多与西亚狼交手,西亚球队最怕的是中国队的速度,一些速度型的球员将受重用,这也就是郝海东放大炮,足协与米卢容忍他的原因,因为郝海东的经验与速度是十强赛的一张牌。当然,也有不少中方人士向米卢推荐快马高峰,因为他的起动速度甚至比郝海东还快。1995年甲A联赛,在先农坛体育场国安对八一队的比赛中,高峰的风头完全压倒了郝海东,后来移师西安,高峰仍然打进八一队一个球,郝海东却无所作为。那时如日中天的高峰的确是好马快刀。甚至1997年十强赛,戚务生用他在客场的最后时刻打进科威特一球,让中国队扭转了战局,使原先并不想重用他的戚务生也激动地捶着他的胸说:“有种!”所以,在足协安排下,中方教练组从上轮联赛起就在各地观摩,要为十强赛挑选储备新人,有些人推荐高峰,但老狐狸米卢对高峰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他早在看台又看又摄的观摩中知道高峰不在状态,这对高峰真是一件遗憾的事。但是人们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高峰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高峰了,这不能怪米卢不是伯乐。 运动员吃的是青春饭,不过像高峰这样“王小二过年”的还委实不多,与他年龄相仿的郝海东、李明、王涛、宿茂臻、马明宇、黎兵等都是各俱乐部的非卖品,而高峰连续几年被俱乐部挂牌出售。去年海狮在无人采摘的情况下出资180万元救了高峰一马,到今年“恩人”又变得对他厌恶之极,并放言“赔了也要卖高峰”,仿佛高峰是一堆需要清扫的处理菜。放在几年前,高峰会坦然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今年他虽然自知本身的价码,仍沿袭他一贯我行我素的派头不卑不亢地回应:“转会不成就退役。”透过高峰宁折不弯的底气背后,我们分明看到一个过气明星的无奈与悲哀。直到联赛开场哨快吹响时,他才搭上天津泰达的末班车,高峰对此是心存感激的。 高峰是同辈球员中最有天赋的一类,如果他真的把足球当作自己的事业与兴趣,他应该和范志毅、郝海东一样炙手可热、奇货可居,但他过于放纵自己,把自己须臾不可分割的足球当作可有可无的陪衬,最终不被足球青睐,渐渐被人冷落甚至奚落。 高峰属于有才华又爱“玩儿闹”的球员,当初辽宁所以放弃他,是由于他小小年纪便有打架、酗酒和其它一些不良习气,一位把他带到北京的教练回忆过,高峰到北京后沈阳市公安局便来民警要处理一件高峰参与过的事,还是这位教练鼎力担保和动用关系才“摆平”此事。但高峰在足球上的突出才华掩盖了他的缺陷,职业联赛的火爆使他成为“城市英雄”、偶像、大款、宠儿······。不过,他的散漫和任性使带过他的教练都有一肚子苦水,为了迁就他能上场效力,只能采取网开一面、特殊对待的“方针”。金志扬曾说:“高峰自己明白,我还是照顾他的。”刘国江说过:“在中国的足球环境下,对这样的队员只能要求他在场上发挥水平。”委婉中流露出无可奈何。 这种类型的球员在中国不少――过早的专业训练使他们缺少基本的文化素养与职业道德的约束,暴富后又眼花缭乱、及时行乐。但大多数球员至少认识到,自己离开球场将什么也不是,他们至少在训练和比赛中是投入和认真的,他们也在日渐残酷的竞争中为保住自己的位子孜孜以求。但高峰始终凭着他的聪明和灵气惨淡地维持,他的不认真和任性使他即使才高八斗,也难以延续较长的运动寿命。他对踢球可有可无的潇洒,他对加入国家队无所谓的态度,都注定了他的足球生命将大大缩短。 他很快就人老珠黄了,他没有多大资本讨价还价了,性格刚烈的李章洙不在乎他了,带过大批世界级球星的涅波哪里能容忍他的特殊,聪明的老板程鹏辉知道他的市场价值和副作用已不值得留下他了,直来直去的章键更是卖掉他还要和他对着干,心高气盛的国安俱乐部对他的暗送秋波用“不是谁想来就能来”予以回答,近日米卢又是以“不感冒”的低调未考虑他。如果高峰状态好一些,进入国家队,那将是他焕发第二春的大好时机,他的价值也会从谷底反弹,这个机会终于没有给他。 高峰的确不是几年前的高峰了,不是京城数万球迷签字挽留他时的高峰了,不是到重庆漫天开价要签字费时的高峰了,不是教练要看他脸色的高峰了。高峰迅速走向没落与萎缩,令人惋惜,令人慨叹。高峰是一面镜子,在照着他自己也昭示着其它职业球员。但愿他能在今后的训练和比赛中加把劲,为他有限的足球生涯留下最后一丝亮点。(金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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