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文 米卢带到马什喀特24人，其中只有18人能够报名。比赛之前，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在中国记者中流传，说张玉宁因为与米卢关系生硬，将被赶上看台。传谣者还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我也只是听说，不大相信。那您还说个什么劲呢？ 随即有人辟谣说，报不上名的球员本来就该坐在看台上。果然，比赛开始之前，在领队朱和元及新闻官董华的率领下，张玉宁、申思、张恩华、区楚良、邵佳一、陈刚等6名球员与国家队部分工作人员走上了记者所在的看台，随即四散开来，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看球。非常凑巧，帅哥张玉宁正坐在笔者身边。在90分钟的比赛里，这位足球场上的“专业演员”异常难得地展示了“业余观众”的一面，呼之，号之，喜之，怒之，也是个凡人。 上半场观众就感觉到了主裁判苏皮恩特及右侧巡边员是一对睡过了头的糊涂蛋，其偏袒程度甚至让正直的阿曼记者也看不过眼，中国记者一片抑制不住的“黑哨”声。张玉宁不停地摇着头，十分着急，但又好似受着“不许评价裁判”的纪律约束，什么也没说。而且从他一贯的处世方式来看，在陌生人面前，肯定是不苟言笑的，何况那陌生人还是个不熟悉的记者。直到上半场比赛即将结束，阿曼队员在失去对皮球控制之后突然倒地，送给了主裁判一个难得的报恩机会，哨响，点球！张玉宁才呼一声站起来，嘴里小声地问候着那位黑哨的一系列女性长辈。想来做公众人物也是可怜，想痛痛快快地骂人都不行，哪像我们记者，甭管多大学问多大腕，一齐跳着脚海骂开了，去你大爷的！ 好在江津右手中指多长了半厘米，皮球碰到它后神奇地变线中柱，在主队球员发呆之际被小范一脚开出了底线。看台上嚷成了一片，中国人与阿曼人都有理由大喊一声。张玉宁笑得满脸桃花开，与记者一起击掌庆祝。大难不死，后福还会远吗？ 中场休息之后，张玉宁对记者不再保持戒备，互相谈球，还时常把自己的职业经验说出来，等待验证。中圈开球之前，记者见还是谢晖与杨晨搭档，奇怪地问，不是说好了上郝海东吗？张玉宁说，“哪能上来就换人？怎么着也得打几分钟啊。”果然，不久，郝海东上，而且第一次攻门就几乎进。皮球擦着立柱出了底线，但从记者席看上去，就像进了一样，张玉宁欢呼了一半，很不相信地问记者：“真的没进吗？这球没进！”记者叹口气说：“真可惜，这是郝海东第一次触球啊！”张玉宁立即笑着纠正说：“不是第一次，刚才他在中间做过一脚了。”看起来，这位“业余观众”还是比较专业的嘛！ 吴承瑛带球突破，张玉宁着急地大声支招“起！起！”可惜多带了一步，传出了底线。记者评说“你喊第一声时没传，步子太大，再想起就赶不上步了。”张玉宁解释说，“这得分人，不是步大就不好，因人而异，还得看球速起来没有。”说话间，阿队在中场倒脚，接连躲开几次逼抢，突然一脚直塞打进去，张玉宁大喊一声“断了！”话音未落，果然孙继海冲上来断球进攻，有一套！我一夸，半仙张玉宁反倒不好意思了，自嘲般地说：“还真给断了？”这种东西其实是一种直觉，毕竟他是专业人士。 我们一直在担心那位黑哨的“敬业”精神，如果他不达目的不罢休，肯定还得找中国队的麻烦。怕鬼遇鬼，正担着心，哨声响在中国队门前，裁判把手指向江津，记者气愤地大叫一声：怎么又点球？！有看得清楚的同行回头纠正说，拜托你不要吓人好不好，是任意球啊！见不是真的点球，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张玉宁笑着伸出手装作要摘记者的眼镜：“你先把镜片擦干净再说话。”记者也很不好意思，只好拿主裁判当替罪羊，趁机又把他大骂了一顿。 不久，阿队前锋突破了吴承瑛的防守，直扑球门，张玉宁紧张得伸手去捂自己的眼睛，忽见那前锋自己脚下一绊蒜，把皮球送给了李玮峰，大头捡了便宜，喜滋滋带着球地往外跑，张玉宁欢喜地叫道：“幸亏他傻点儿！”不久，这位被施过魔法的老哥又卷土重来，这次他成功地晃过了所有中国队员的防守，在距离江津不到10米的地方起脚打门了！可是皮球却像个拧劲的陀螺，歪着身子快速自转着，离心大老远地偏出了门外。张玉宁情不自禁地叫出了一句东北方言：“哎呀我的妈呀！”这一刻的张玉宁，满脸得色，像个考了满分的小学生。 记者说，这小子已经被你下了咒，要傻到底了。张玉宁急忙摆手说：“没那回事，”指着我们前面的阿曼记者阿普杜拉说，“人家那才是真会算呢。”比赛之前，这位当地记者曾竖起两个手指告诉我们，2：0，中国队赢。事实就是这样。 杨濮上场后，张玉宁毫不掩饰地夸他踢得好连喊“加油”，记者说，刚上来的，有劲。张玉宁说：“杨濮本来体力就好。”正说着，杨濮被绊倒，一心想掩饰自己偏心的主裁判顺势送了个“刘备摔孩子”级的点球。张玉宁喜上眉梢：“上来就造个点球！”说完又看了看表，依他的经验，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 进入伤停补时阶段，朱元和起身，招呼看台上的队员走进场去与主力部队汇合，别人都进场了，记者才发现张玉宁还在低着头想心思，暗自猜想，他也许正渴望着由“业余观众”向“专业演员”的回归吧，我不是球员，还想呢！记者悄悄捅捅他：“哥们儿，你们领导都走了。”张玉宁恍然大悟般地急忙起身，跨过无人的座位追了过去。帅哥心事重重地走着，绷着脸，再想看到他开心的笑容就不容易了。 (体育参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