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猥琐的盛宴! ---撒沙同人

我只能演悲剧角色,雷电和玫瑰,从来没有为我而互相问安。

聂鲁达,这个牛B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告别中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说――我没有创造过世界,没有造过时钟和波浪,也没有期望麦子上有我的肖像。我想,这这么几句话,套用在瑞典人的身上显得十分的恰当,这群被称作北欧海盗的男人,就这么匆匆地和我们告别,他们从小组赛里杀出,惊魂未定,希望之路才刚刚延展,就一头栽进了墓道里。

死亡,多次邀请我,它好似海浪里看不见的盐,扩散着它看不见的滋味;它好似下沉与升高各占一半;它好似风和冰河的巨大结构。在这里,请允许我以聂鲁达的智慧,向这一群来之北欧的男人,抱以最大的同情,他们就这么死了,死在德国人强大的攻势面前。如果说,实力上的差距还不足以令我绝望,即使拉尔森已不复当年之勇,而伊布们依然难担当大任,我依然对这群男人抱以谨慎的乐观,那么在裁判罚下卢希奇之后,我不得不承认,瑞典人获胜的希望降到零点。

李承鹏说过,当今世界谁怨谁,自己不争气,回家洗洗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句可以让任何人无力反驳的话语。的确,如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何至于被淘汰?我丝毫不怀疑这些人的智商,但是我十分怀疑这些人的险恶用心,在他们用这样的强盗逻辑来掩饰来得并不怎么纯粹的胜利时,其丑陋的嘴脸已经暴露无疑。难道,瑞典人就只配失败?胜利,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但高手相争的时候,胜负只差毫厘,如果在一定的程度范围内,对某一方进行照顾,那么胜利是否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些人告诉我,德国人的意志品质决定了他们可以创造任何奇迹,而克林斯曼俾斯麦似的铁血管理则将这支坦克打造的无坚不摧,但当世界杯赛之前这支队伍被美国队逼平,被意大利彻底羞辱的时候,我们竟然无法准确地认知,日尔曼人所谓的刚强、坚毅的品性在那里,又或者最后一分钟也可以翻盘的神话因为什么而存在,在克林斯曼新的足球皇帝的美名的背后,或许还有“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坚定准则。或许波兰人容易理解,歌斯达尼加人轻易地忘记,瑞典人选择无奈地接受,在德意志世界杯这个大舞台上,这一条准则是最高的教义。

这个夏天,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在一丝不苟的德国人的运做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四平八稳,就像是被一台精密的计算机操纵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条法则俨然这个机器的最高指令,一切可以破坏这个秩序的力量都被视为病毒,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被无情地清理,我们必须承认,在经历了日韩世界杯上可怕的暴动与颠覆之后,这一次德意志的赛场上,维护秩序和传统将是一条至高无上的法令,它指引着裁判们做出最为恰当的判决,强者升入天堂,弱者堕入地狱.

足球,是不是一项纯粹的运动,纯粹的与金钱和政治无关?如果是,为什么那些在经济和政治上强势的国家,他们往往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难道足球的水平已经到了只靠这个两个因素衡量的地步?如果不是,那么我们不难理解看到如此之多的令我们愤怒的场面。如果说,德国人淘汰瑞典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领先的情况下还罚下对手一人,而这个判罚仅仅是因为裁判迫于看台上那些聒噪的德国球迷的压力,这是否显得过于不严肃?而实际上,很多的时候,一些人获胜的手段并非那么的纯粹,所以,我们不难理解状态低迷的荷兰人,战胜了实力强劲的科特迪瓦人,而羸弱的塞黑甚至在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还会被罚下一人。

这个世界有多阴暗,我们无法定论,但当我们宣称自己的信仰还依然坚挺的时候,其实一切已开始土崩瓦解。在足球的体系中,金钱与政治始终是主宰,公平竞争永远是个谎言,一些人注定欢笑,一些人注定哭泣,在汉堡AOL球场漫天飞舞的彩带中,在莱比锡令人目眩神迷的夜晚,在莱茵河畔风光绮丽的景色里,我们还来不及表达最美好的祝福,就不得不将遗憾送出,在所谓的辉煌与光荣里,我们看到的是布拉特与贝肯鲍尔委琐的笑脸,这虚伪的表情下掩饰的就是金钱与政治的肮脏的交易,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还呼吁公平的竞争,而真正践踏公平的,恰恰是这样一群伪善的政客。

世界杯是个舞台,商人们在这里追求经济利益,政客们在这里谋求政治影响,那么,在这个金钱与政治起飞的奢华之地,又岂是一些穷人可以玩的转的?所以,当巴西、阿根廷、意大利、瑞士、葡萄牙、西班牙、英格兰这些名字出现在八强中时,千万不要感觉到莫名的惊诧,一种神圣的体制已经确保了这些强者的即得利益,你或许会质疑他们的胜利,但在资源有限的足球江湖中,如果他们想要足够的快乐,那你就必须悲伤,谁叫你的后台不硬呢?谁叫你不是经济强国,不是政治大国年呢?谁叫你不是东道主,不可以享受某种特别的优待呢?

在大家为这些豪门峰会鼓掌喝彩的时候,居然没有人为违背体育道德准则的问题投以鄙视的目光,这个世界可笑如此,走向一种难以启齿的堕落。在这里,我要向贝肯鲍尔、布拉特们至以最崇高的敬意,至少在一些人狂欢的时候,还需要这两个猥琐的灵魂助兴。我终于理解一些人的愤怒,在一些人还在高呼足球是纯粹的运动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果断地对其伸出中指――操。

在拉尔森们黯然离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感伤就像那漫天飞舞的纸屑一样的廉价,这个柏林的夜晚,我突然发现有时候我们竟然是如此的无力,在克洛泽们贵族式的微笑面前前,我只能自怨自艾,在激情还没有释放前,我们的梦想就开始萎缩。克林斯曼也许永远不会留下遗憾,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胜利者永远的正确,只有那些资源不足的人才会留下遗憾。那么,我们只能借瑞典人的悲伤,去嘲弄德国世界杯这个庞大而委琐的江湖。

最后,请允许我以这样一句哀伤的诗结尾:把路推至更远处,却又回到原来的起点悲叹,回来耗掉一份故我,回来再度告别,再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