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没看电视、报纸的莉莉不知道方清河出事了，一接他的电话还讥讽说：“我是你军师呀，找那个唱歌的去，她可鬼着呐。”当她听到方清河又被禁赛，才感到事态的严重。 “你沉住气，别言语了，”莉莉又来气了：“你们踢球的怎么那么爱打架，点火就着，抬手就打，只是不打女的，真没法说你。克琴怎么说？” “管她呢。”清河有意岔开，他跟克琴联系几次也没联系上，前几天她说要去香港。“是不是请几个新闻界朋友？” “作用不大，现在足协正整顿赛场赛风，你这不是‘顶风作案’吗？”莉莉连唬带吓。 “咳，你要是足协领导，还不治死我。”清河一肚子怨气，只得向前妻发。 “我要是足协主席，不处罚你，我打你一顿，你全没毛病了。你还别不服气，你们这帮野小子，就是欠打，你们张老爷子能治你们，先臭揍你一顿，你就老实了。咳。”什么话，这不是给我添堵吗？就差说“活该”了。也就是莉莉，要是别人，清河早把手机摔了。此时他只得忍气吞声地听着。 “方哥，你找老板磨磨，说软话，你犯在人家手上了，得求人，别让那帮记者添乱了。足协处罚更改不了。老板发善心可能少扣你钱。” 老板是俱乐部董事长，老总是俱乐部总经理，可老板不在俱乐部办公，他在公司总部上班。方清河敲开老板房门，尴尬地叫王总，然后垂手而立，一副落难的可怜相。王总脸都没抬，说：“坐那吧。”他继续低头办公，也没搭理清河。清河只得老实地坐等。 一会儿，秘书推门进来，给老板一沓子账单。老板接过账单，越看越气愤，随着一下拍桌声，老板恼怒地说：“不给他们报锁。太不像话了，说是替俱乐部找外援，还不是上欧洲旅游去？礼品我已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名人字画、瓷器，还到国外去买礼品。不报！” 秘书凑上去，低语道：“算了。那些人惹不起，不就是三十万吗。小不忍则乱……” “不行。我就要刹刹他们的威风，不就是个小处长吗。”老板气愤地说。 清河和球队其他球员都知道，洋教练“下课”后，他所带来的两个本国外援也被俱乐部辞退，新任主教练易指导要选新外援，此时市体委足球处提出，他们派人去欧洲帮俱乐部选外援，把把关。俱乐部领导心知肚明，只得答应。外援肯定选不好，权当俱乐部出百万元让他们出国旅游一圈。可不承想，百万旅费报销了，这又多出三十万礼品钱，还不是他们几人在欧洲自己买东西花的。听体委其他处室同志反映，他们几人从欧洲给家属大包小包的带了许多。 老板说：“咱们是国有企业，光养一支甲Ａ球队一年最少得三千万，现在市场不景气，职工意见很大，现在开的职工大会，不少职工代表提出，不能养球队了。球队花，管足球的也揩油，职工要闹事的。” 显然，秘书是老板心腹，他又跟老板耳语一翻，听后，老板不说话了，只是脸涨得通红，直喘粗气。 老板点上一支烟，说：“方清河，说说你的事吧。” 清河望着老板眼睛，内疚地说：“我老给您添麻烦，实在对不起。” 老板盯着清河，但一言不发。 “王总，足协处罚没办法，俱乐部把什么都给我停了，我也得生活啊。我父母还得靠我呐。”清河泪眼汪汪地哭穷。 “上面还要停我的主场呢，俱乐部连门票、广告都挣不着了。怎么办？”老板阴沉着脸说。清河不敢说了。 忽然，老板桌上电话响了。接电话的老板立即现出笑脸，连声说，好好，好好，您放心。老板放下电话，叫来秘书，边签单边跟秘书说：“让他们来人取钱。跟他们说，我刚回来。下面人办事太拖拉。” 清河看在眼中想在心里。怎么也抗不住，再抗，人家找老板领导，终究这不是私企，有管老板的人，老板再不听话，上面就撒掉他这个国企总经理的职，换别人来干。钱是国企的，领导命令接甲Ａ球队就得接，职工说了不算，领导说了才算数。 老板要出去，他站起身来，对清河说：“你先回去，先随二队训练，找个时机给你解决，不会让你损失多少。你也该改改你那火爆脾气了。” 清河向老板点头称是，退出。但他心里不是滋味，跟我也公事公办，还让我跟一帮孩子练去，我不去。看我四轮打不了，就翻脸不认人，看你们能扣我多少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