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诡秘盘口“不赢两球不算赢”相比，中科之战前，国足气氛轻松——轻松得甚至让人差点忘记，这是中国队第八次冲击世界杯的开始。

　　“倾斜的绿茵场”也好，“让过去告诉未来”也罢，历史的沉重与现实的轻松，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无数个“历史片段”和“黑色瞬间”告诉我们，谨慎看待一切，总是不错的。“泣无声1997”已经成为历史，施拉普纳的白发也早已飘落于风中。米卢在洪都拉斯继续他的神奇，中国队却像头迷路的麋鹿，不断在各种可能之间，寻找一条出路。

　　“哈家军”肯定不是中国足坛历史上的“最强音”，但球迷们有足够的理由期望，这支球队能打得好看一些，勇猛一些，精彩一些。不从对手的尸体上跨过去，就应该傲然倒地，化作一堆不屈的岩石。“打不赢科威特，你还混什么？”至今我仍觉得，这是对“中科之战”最粗糙，也是最合理的表述。几乎所有的国脚，都对中科之战表达了“必胜”的念头。这无关“轻敌”，无关“尊严”，而是“生存”的一个起码标准——打不赢科威特，你还混什么？

　　但是，即便过了科威特这一关，对于国足来说，革命尚未成功。把科威特的标准，拿来比照韩、日，那么，能说“打不赢还混什么”的，恐怕只是对手。

　　在国足8次冲击世界杯过程中，韩国队始终是道迈不过的“坎”，日本队由当初的“小三子”，化身成为今天的“逢中不败”，此中原因，值得深思。中国足球，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两次“政绩式”的“豪赌成功”，它需要“由内而外”的气质修炼。从这个角度看来，今晚的“中科之战”，只是命运的预演，不能成为命运的归宿。

　　今晚的“首轮冲击波”，只是“生存”而不是“生活”，是“承受”而不是“享受”，是“必需品”而不是“消费品”。

　　1981年，中国足球在3比0击败科威特后，“脱开金锁走蛟龙”，完成了第一个里程碑式的爆发。23年后，中科再相逢，只有27岁的孙继海喃喃自语：“连我都老了。”

　　确如是。足球如戏，“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就让今晚的中科之战，成为苏永舜们感慨的舞台吧。

　　本报记者晏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