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记者用一年时间采写的一篇报道
真实的历史隐藏于细节中,隐藏于具体的人的故事。
现在可以说了
奥运会开始后,位于林萃路的奥运开闭幕式指挥中心,依旧忙乱得如同前敌指挥部。午夜12点,夜阑人静,正是艺术家们灵感的电火花噼啪作响的好时候。与之呼应的一个场景是,窗外在进行闭幕式焰火燃烧的试验,夜色被渲染得有几分迷离。总导演张艺谋坐在大厅里,他要选择一首适合抒发告别之情的曲目,用于闭幕式火炬熄灭那一刻。音乐总监卞留念在展示自己的作品,他随着音乐很沉醉地打着节拍,半长的头发轻舞飞扬。一旁的CCTV特派奥组委联络员肖阳,则忠实地做着他的影像记录工作。
那音乐蜿蜒流淌, 蓦然间触碰到肖阳情感中最敏感的部分。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了将要流出的泪水。他仿佛真的看到奥运主火炬缓缓熄灭的画面,一切都结束了, 随之突然终止的,是自己这六年无比辛劳又激荡人心的投入。
“每个人参与奥运,自然都有其各自的目的性,这很正常。但除此之外,我看到,人们在工作中也确实投入了深情。”肖阳说,奥运之后,他有差不多半年时间陷于失重状态,什么都不想干。奥运会结束后的一天,张艺谋独自一个人跑回林萃路的指挥中心,偌大的工作间里空无一人,没有争吵,没有音乐,也没有焰火,他陷入到巨大的失落与感伤。
这失落和感伤从开幕式结束的一刻就开始了,毕竟,闭幕式的压力比它小许多。张艺谋开始不厌其烦地“解密”,倾诉欲之强烈,与之前长时间的缄默对比强烈。
谈到长达三年的奥运会开幕式准备过程,张艺谋说他最头疼的就是开会:“一点也不夸张,我差不多开了几千个会。”张艺谋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当时的感受,“你弄了好半天,突然这个方案不要了,又变成那个了,真的很痛苦。”他每天有看不完的资料、审批不完的报告。然而,当挂满草图的设计室突然安静下来时,张艺谋心里也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感觉。他坦言,自己有一点失落。“奥运会不是慢慢散去,它是‘哗’一下就过去了。工作好长时间了,最后一解散、一停机,‘哗’第二天飞机票一买,‘哗’这楼的人就走光了。我感觉到有一种失落。”
在主题曲演唱者的人选上,张艺谋还曾经和音乐总监陈其钢闹翻过,“我们一直的策划就是让两个最普通的志愿者唱主题歌《我和你》,就是两个最普通的大学生,要最原本的声音表达。但是离开幕式还有两周的时候,领导说这样担心高潮起不来,还是找两个大腕来唱吧。”后来张艺谋给陈其钢打电话把这个改变说了,“陈其钢当时就在电话那头翻脸了,这个想法咱们排练这么多年了,临阵换人成什么话,还大骂我立场不坚定!”当时陈其钢正在餐厅用餐,他激动地攥着手机与张艺谋大吵起来。
艺术家与政治家,艺术规律与行政规则,在舞台背后对峙着,也妥协着。张艺谋的感觉,搞这么一次奥运项目,等于拍十部电影。事实上,这份工作耗费的精力与拍电影并不相同。比如要为某一分项招一个导演,拍电影的时候,总导演听从自己的艺术感觉就可以了,而筹备开闭幕式,大事小情都要打报告,都要审批。
原本有八分钟的兵马俑的表演,被取消了。张艺谋也不是说了算。他曾在专题片《解密开幕式》中含蓄地吐一下苦水:下面的人动辄就要撂挑子,就说“这活儿没法干了”,而他的位置却不允许他这么发泄不满。也是在那部专题片里,张艺谋对上级表达了意味深长的恭维:开幕式最终能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必须感谢领导,因为他们“非常开明”。
在奥运场馆中心区,人们在地面以上观看一场接一场的精彩演出和比赛,在他们看不到的地下部分,迷宫暗藏,每天也是人如川流,熙熙攘攘。在深邃的地下,下沉式的环行通道连接着中心区的各个场馆,通道之宽大容得下两辆大卡车并排行驶,通道的重要功能是调配安保力量并应付突发事件,与此功能配置的地下屯兵室里,一支精锐之师随时处于待命状态,其中的100人配备了136件枪械和其他反恐装备;在“鸟巢”的下面,另有一座地下宫殿,它分为好几层,机关暗藏,开幕式上的巨大“地球”,就隐蔽在这里,伺机升起。奥运会结束后,地下“宫殿”依旧没有对外开放,而部分地下空间将变身为地下商业设施,开门迎客。
就如同那些曾深藏地下的秘密一样,北京奥运会保密档案里的故事,一部分揭开了面纱,另一部分依然保持缄默。[1] [2] [3] [4]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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