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桂林：买一身球衣

　　舒桂林

　　最近半个月我在武汉某大学参加培训，你知道这所学校有多少学生？6万多！再看墙上张贴的就业形势表，堂堂新闻学院，毕业生签约率只有一成多，去媒体的屈指可数。谈及此话题，老师略显尴尬：大学扩招还是好的，至少让更多的人接受高等教育了嘛。

　　既然大学都这样，那么中国国家足球队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但凡有点名气的中超球员，突然之间集体荣升为国脚，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高洪波率一路人马奔赴哥斯达黎加，另一路人马奔赴武汉，背景颇为特殊，显然有些无奈。想当年某届国足主帅任内前前后后召入108将，那才叫高潮迭起。

　　国足大规模扩容，借某老师的话来说，多少还是有一些好处的。最直接的一点，它消解了国脚身份的意义。看到张三李四之类的傻子都入选了国家队，人们情不自禁地会感慨：哦，原来国脚没什么了不起，长了两条腿的人就能当国脚，我要是练上半个月，说不定能成为中国队头号杀手！

　　其实，这样的感慨完全符合实际，因为中国球员水平确实都差不多，谁入选国家队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从此人们用看傻子的标准去看国脚，而非景仰，而非崇拜，大家都平等了，互相都觉得对方傻，这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当然，国足扩招，更现实的作用是会带来利益。这方面应该不用多作解释，你说是批发20个位置赚的钱多，还是批发120个位置赚的钱多？虽说位置多了可能导致单个位置的赚钱效应被稀释，但架不住人数多，人越多越来钱，它还很可能衍生出更多的你想象不到的利益，形成一个漫长的利益链条，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大连队主教练科萨怒斥，“国家队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你不能随便是谁都发这样的衣服。”显而易见，他是从专业角度进行解读。可足球在中国怎么算得上是专业，又几曾按专业规律去运作？国足多招几个人算什么，中国足协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官办机构，领导都是不懂足球的外行，又该怎么说？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何况，国足一分为二，也未见得是高洪波的想法，上面要他这样做，他岂敢不遵命执行。事实上，这一回也的确是组织上的安排。

　　在权力面前，在利益面前，专业是可有可无的，大学也好国足也好，都是可以被注水被戏弄的。如果你想成为国脚，去地摊上买件衣裳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