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沈阳陆军总医院的大门,左侧的缝合美容急诊室人来人往。3天前,李洋左眼上方眉骨的伤口在这里进行了缝合,虽然针数不多,但李洋在昏昏沉沉间还是感到了针尖的冰凉,“没什么疼的感觉,但抽线时能感觉到。”
今天是公路自行车项目的第一个比赛日,本来将在9月12日代表解放军队出战女子公路个人赛的李洋,今天却躺在沈阳陆军总医院口腔颚面科的病床上,高个子的她蜷着双腿,膝盖和小腿上大块大块黑紫色的伤疤很是刺眼。“这已经是第四袋了,晚上还得打。”记者到病房探望她时,李洋正在打吊针,“天天在这儿躺着,太难受了,能跟领导说说让我去比赛吗?”因面部也受到了擦伤,李洋的话只能从还没消肿的嘴里“漏”出来,虽然听起来有些含糊,但她已在尽力说清了。
“是我自己大意了。” 长期的疲劳和一时的疏忽让李洋追悔莫及,9月7日,李洋和队友从全运村骑往柏叶体育训练基地备战,但刚骑了1个多小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李洋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就觉得链条咯噔了一下,然后我就‘断片儿’了。”李洋回忆起摔倒前的最后画面,“平时我看到别人摔跤,心里都会凉一下,但自己摔倒时却什么感觉都没有。”昏迷了6个小时后,李洋庆幸自己没有伤及筋骨,“看着是挺严重的,但那都是外伤,很幸运没摔伤骨头,否则,参赛想都别想了。”
“练了那么多年,放个国庆节这样长一点儿的假,不摸摸自行车都浑身痒痒。”21岁的李洋出生在云南省昆明市的一个小县城,虽然她的功课并不算差,但上初二时成绩也上不去,“我就喜欢睡觉,背10个单词就睡着了,经常能背到半夜一两点。”后来因身高出众,李洋被体育老师选中练习自行车,“刚练的头一个星期,我连车都骑不稳,但头一次参加比赛,就拿了第二名。”李洋信心倍增,“以后只要我参加市运会和省运会,我都能拿第一。”
赛场上的成就感和课堂上的无奈形成了鲜明对比,14岁的李洋自然选择了体校,并在18岁时进入了八一队。“那时,天天训练都有起床号,还要站队列,算是半军事化管理。”在八一队的日子里,李洋被“修理”得规矩了很多,但倔强的性情却没有变。“我现在最怕政委来看我,他要说我不能参赛,我就真不能去了,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全运会啊。我能理解他,但我真不甘心。”
“参加全运会不容易”,李洋的不甘心源于“对不起我辛辛苦苦挣的积分”。全运会的大门,需要运动员通过一场场比赛挣得的积分才能叩开,“每次挣积分都很危险啊,那些积分不够的人就想方设法拱你、挤你,比赛中受伤是常事。”李洋的语气很坚定,“小时候只是骑着玩儿,但后来看到我在云南队的师兄们那么拼,我才认真把自行车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希望自己也能有一番作为。”赛前李洋的目标是进入前八名,“取得全运会前八名就能提干了”,她笑呵呵地说,虽然自己还有很多机会,“但以后不一定就有这么好的状态,也难得碰上那么适合我的路线呀。”
“她进一步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虽然没伤及筋骨,但擦伤的面积较大,怕室外的风沙会引起感染。”负责照顾李洋的队医杨伟表示,从医生角度来看,让她放弃比赛是更明智的做法,但眼看她的辛苦就这么白费了,实在于心不忍。“我们也很难办。”杨伟的犹豫同样困扰着解放军队的教练马登胜,他对记者表示,“上不上场,我们现在也没有明确的想法,还要多开几次会再决定。”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全运会,之前没伤我还想争取一下,但现在有伤了,我不会勉强自己,但我还是想着能上一次大比赛的赛场。”李洋起身下床时一个踉跄,记者忙扶住她,她对记者说:“看来躺得太久了,是该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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