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老聂是个地道的足球迷。但是很多人不知道，老聂同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篮球迷。据说，当年总书记胡耀邦与老聂有此同好，每每看了国家男女篮的比赛之后，都要让老聂给主教练们捎带点儿意见和看法。老聂虽明知总书记的意见未必都对，但碍于情面，也不得不每次都把“圣旨”传达到。这段篮坛掌故，还是3年前我参加拍摄30集大型专题纪录片《光荣与梦想———中国体育五十年》的时候，一次在饭桌上听老聂聊起的，当时在座的还有中国篮坛元老钱澄海。前几天，机缘凑巧，又听到老聂聊起了另一段与篮球有关的掌故。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几位棋界的朋友因为要谈点事，约了老聂在北京一家极有名的日本料理店吃饭，我有幸作陪。由于那天正好是大运会男女篮决赛，所以酒过三巡，话题自然就转到了篮球上。曾经在今年围乙团体赛上大出风头的香港新世界围棋队领队何斌对老聂说：“聂老，我们组织了一帮人，准备成立一支篮球队，想邀请您担任主教练。”“哦，成立篮球队？”老聂头也不抬，嘴里应着。“是啊。我们这支篮球队的成员都是跟围棋界有关的人，我们准备跟演艺界的‘梦舟’队叫叫板。”何斌满怀期待。“那你们根本没戏！”老聂大不以为然。何斌不服：“怎么没戏？我们可是兵强马壮、人才济济。”“你说说你们都有谁吧？”老聂夹起一片薄薄的生鱼片放进口中。“我们人多了！比如常昊。”何斌非常自豪。“常昊？”

　　老聂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对啊。常昊说了，他一上场，那整个就是一奥尼尔。”

　　“去他的吧！”老聂哈哈大笑，继而毫不留情地痛贬自己这位得意弟子的球技：“他那两下子，再怎么也成不了奥尼尔呀！”停了一停，老聂继续说道：“要说打篮球，那围棋界可是有故事的。”“哦？有什么故事？”一听说有故事，大家的精神头都上来了。于是老聂开始“痛说革命家史”。“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有一天，王元和王谊这俩小子找我说，要和国家女篮打一场比赛。我一听这不是瞎扯吗？

　　我说：‘你们这俩家伙就别给我添乱了，我这儿忙着呢！’他俩说：‘不是添乱，是真的。咱们这边上5个，她们那边上3个，肯定没问题。保准她们连球都发不出来！’

　　听得我将信将疑，我就去问刘小光、郑弘他们几个，他们也都说没问题，肯定叫她们发不出球来。我说那好吧。我就去找杨伯镛，当时他是女篮主教练。我跟杨伯镛说：‘杨指导，我们围棋队想给女篮的训练增加点新内容：和你们打一场比赛。’杨伯镛听了说：‘行啊。帮助围棋队锻炼身体，我们女篮没问题。你说怎么打吧。’

　　我说有两个条件：第一，你们只能上3个人；第二，郑海霞不能上，郑海霞一上，那根本没法玩儿。杨伯镛说：‘这样吧。我们最近训练挺紧的，主力队员的训练不能耽误，我就派三个替补队员去吧。’我说行。到了比赛那天，宋晓波带着仨替补队员就来了，当时宋晓波是杨伯镛的助理教练。三个替补一个是凌光，一个是彭萍，还有一个是徐春梅。结果这一开赛，好嘛，不是说叫她们连球都发不出来吗？结果是我们这边连球都摸不着！那场球打下来，输了得有100‘目’都不止！你说王元和王谊这俩混小子，这不是成心让我丢人吗？”老聂的话还没说完，这边已经笑倒了一片。老聂接着道：“那三个替补后来都成了国家队的主力，那一打起球来，在场上横冲直撞的，王元、王谊他们哪儿是个儿啊？我们这边全体队员轮流上阵也不顶用。最后我们这边只有一个人没上，要是上了，那也不至于输得那么多。”“谁？谁没上？”大伙儿一听都十分好奇。谁知老聂一本正经地吐出一个字：“我。”大伙儿哄堂大笑。这叫作“有其徒必有其师”，原来常昊对篮球技术的自负是从师傅老聂这儿学去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聂老，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的一个什么晚会里看到过你打篮球，还和一个女明星在中圈争球呢。”“是和王祖贤，”老聂笑道，“王祖贤那可是搞体育出身的人。我打篮球有个特点，就是‘球过人不过’。你要过我，球可以，人不行。实在不行了我就拦腰一抱把你‘拿下’。”老聂说起自己的“绝技”颇为得意，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看来，围棋界篮球水平的低迷可谓是“积弱难返”了，恐怕短时期内还难以与“梦舟”队一争高下。(曲江)

    (体育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