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踝,缝4针,肌肉坏死。面对凄厉的伤口,大头说:“我不重新开刀,不重新缝针,因为我要比赛。”香港,铜锣湾,“莎莎”专卖店。游走在鳞次栉比的高厦,科威特人挥金如土,说:我爱Shopping。
这就是中科之战决战前夕的细节描写。中国足球与西亚足球的交战史,其实是血性与邪性的交战史——在李伟峰冒着废掉左脚的危险决绝请战2·18之时,穆罕默德们正把大把“美元”撒向购物天堂的收银机,如每逢这个季节石油产地的富家子弟在这里所做的一样。
但“血性战士”与“石油子弟”对战斗的态度并不绝对决定战斗的最后结果,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邪性!你越认真,可能离正确的结果越远。这样对比感强烈的场景其实很熟悉,在“汉家军”被主流舆论越抬越高,大有“轻舟已过万重山”之际,这样的血性与邪性让我们想起多年以前的情节。
那年,阿齐兹盘腿坐在大连“东方”的卡拉
OK厅前盯着美女们“洗眼”,刚学会的汉语“我爱你”吓得美女们花容失色;而中国队员正在王俊生的带领下领悟“胆大心细”的比赛要领;那年,卡塔尔队在出发至金州体育场时才发现有两名主力球员因上街Shopping忘了上车,急令他们打的赶往赛场,而中国队正在球场内紧张聆听戚务生的战术纪律;还有叙利亚,在中国国奥每个人都在参透“控制节奏”这样的令人费解的内容时,叙利亚的队员正在盼望着如何参加28岁法拉斯的婚礼。但上述三场比赛的比分是2比4、2比3、2比3,中国队落后。
“血性”的中国队是在某种时刻败给“邪性”的西亚足球,紧张认真的庄稼汉永远要输给油滑多变的登徒子。
无论“让历史告诉未来”是否是哲学家的一个伪证,但西亚人越放松越就感到越可怕,他的那种“不着四六”的吊儿郎当劲儿是圆月弯刀上一抹诡异的瓦蓝。很多时候,“不着四六”比“整齐划一”比“众志成城”比阿里·汉一句“我很有信心把中国队带到德国”更实在,就像1997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换了两个主帅换了十几个队员的卡塔尔队最终让中国队只能“向组织负责”。
这不是诅咒,这不是预言。这只是在好评汉家军如广州这几天骤升的气温一样的大背景下进行的提醒。我钦佩如大头这样的血性男儿,我承认汉家军正在从一堆零件组装成一个粗装品,但足球比赛不以“盘肠大战”们的革命精神为绝对指引——那年,范志毅在无数次头球砸在对方门楣、门梁后一声怪叫:“我靠,这样都要输给他们啊。”
科威特人临阵大换血和疯狂购物让人嗅到妖的味道,他们从来没认真过,但从没少过给中国队制造些麻烦。世界上怕就怕“不认真”三个字——这是邪性的武器。
围绕在阿里·汉身边的好评如潮让人觉得聒噪,如果我举出2003年9月17日国奥队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输给邪性的叙利亚队的例子还不能让你觉得尖锐深刻,那我只好说:800年前,游手好闲的“桃谷六仙”一出手便邪性地将血性如铁的令狐冲制住。
在血性的李伟峰带着手术刀、止血钳、纱布进入球场准备“盘肠大战”的时候,不知道科威特人在香港是否购买了最新出版的电子游戏节目———邪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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