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讯 食在广州,所以在广州吃饭你一定要义正辞严。
前天在五羊新城某葡澳餐馆,当我指着一盘葱爆羊肉痛心疾首地指出“我们点的不是羊肉渣爆葱”后,厨房立马有一头无辜的羊死于非命。但咋天在某鱼翅捞饭餐馆就没那么幸运,当我对一碗鱼翅捞饭的合法性提出严重质疑,称“我们要的似乎不是粉丝捞饭”时,服务员小姐浅浅笑曰:“先生你是第一次吃鱼翅吧?” 这令人悲愤不已。福柯宣称:“一个国家居民的蛋白质摄入量突然增长,在某种意义上比宪法的变化或从君主制向共和制的转变要重要得多。”那么广州鱼翅捞饭突然增多,是否就比取消暂住证重要?筷子愣在了半空,福柯像一只苍蝇一样琢磨着我的鱼翅或粉丝。
你是奔驰一代,我是摩的一代,你是鱼翅一代,我是粉丝一代。那天《名牌》杂志一位小姐在我办公室炫耀他们杂志的封面专题:1968,中国未来领袖的本命年。令晚生了几年的老夫悲愤不已,只好高举一本从旧杂志堆捡来的《家庭医生》像高举一把菜刀一样把她轰出去。我的一位同事更悲愤不已:“都是采访体育的,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采访F1我就只能采访YoYo呢?“ 至今我还认定那碗鱼翅捞饭显然掺进了粉丝,至于是鱼翅控股还是粉丝控股有待董事会鉴定。但是同去吃鱼翅捞饭的一位女士循循善诱:“现在水污染那么严重,哪来那么多鱼翅,有粉丝就不错了……”她接下来的一句如果有违“时尚即主流”、“有趣对抗无趣”的办报宗旨,请编辑大人删去——“就像现在男人精子越来越少,尿越来越多。” 今后每当我午夜梦回奔赴W.C的时候,这句话都会在我耳边响起,令我悲愤不已:在人类历史的浩瀚长河中,你,终于撒了一泡尿。 所以,一定要好好装修你家的厕所。在厕所诗意地栖居。
如果你嫌这个比喻太脏,让我们回到鱼翅和粉丝。你可以将之放诸四海,指导你的革命工作。比如中国足球,弱智者创造了一个“超白金一代”,这种组词比喻方式的危险在于太容易反其道而行,比如“超黑铁一代”。三月三中韩之战被赋予某种史诗色彩,以至于记者们都盼着汉城下大雪,最后恨不得像拍电影一样搞人工降雪——可谓之“人工雪耻”,赢了球还可谓之“超雪白金一代”。
一集韩剧(惧)、一次伤寒(韩)固然令人极其不爽,但有足评家重弹“平庸教练抹杀球员天才”老调,又有社会学家扯到“谁扼杀了天才少年”这样事关中华民族未来的沉重话题,看得我直想哭!和充满忧患意识的专家相比,只知道讨论王栋失误的我显出了境界上的差距。 我们真的有那么多可供扼杀的天才吗?如果有,再挑一个连环杀手见一个杀一个也不迟啊。你还是上非洲的乡镇和巴西的海滩找吧,那儿的天才少年多得你扼杀不过来,只能是大屠杀!球友名记颜长江说他去非洲在一个村里跟艾滋病少年踢球,发现凭他们的技术个个可以踢甲A。而里约热内卢的海滩对球探来说也是个打渔胜地——伊利克的弟弟就天天在那儿喊:“罗尼,回家吃饭了!”结果有一个连的小孩跟着他回了家。 我不认为沈祥福这一届球员有何特出之处,更不认为中国足球可以奢谈天才。
都是一篇《伤仲永》给害的,搞得好像真有那么多早夭的天才。音乐界也大肆讨论过为什么当年那些在国际得奖的小提琴钢琴神童现在为什么都无声无息。但我一直认为:那些所谓的神童也不过是被大人训练出来的乖巧技工,有技术,没感觉。李云迪、朗朗如今红了火了,不是因为他们比以前的神童神,而是因为他们碰上了古典音乐造星运动的好光景。与其说他们是天才——而且十几年后他们无疑会被捧为“大师”——还不如说这是唱片工业刻意制造的“天才”神话。谁都明白,中国天才太少,人口太多,而市场太大。这和董方卓的曼联神话一样。 没有鱼翅,只有粉丝。天才,不过是粉丝(Fans)的无聊谈资。(张晓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