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马出局，阿森纳出局。昨天凌晨，本赛季最具艺术美感的两支球队终于抵达了艺术的最高形式——悲剧。昨天的摩纳哥与海布利，上演的是又一出遥相呼应的《两生花》：同样带着比分优势征战第二回合，同样在上半场首开纪录，最终又同在下半场遭到无情逆转。而在此之前，两队亦不约而同地在国内杯赛与奖杯擦肩，联赛积分榜上的优势也极度缩水。

　　“两生花”成了苦菜花，成了银河舰队和兵工厂在同一根藤上结出的两个苦瓜。怪你过分美丽，怪你只知美丽由内而外，却忘了天地不仁。皇马主席“引刀自宫”

　　皇马马失前蹄，源于先天发育不良，源于它那颗有病的心脏——俱乐部主席弗洛伦蒂诺·佩雷斯。

　　看看雷打不动的“齐达内＋帕文”政策本赛季为皇马带来了什么：一套整个赛季需要打60－70场比赛的主力阵容，“最艺术”的苦力活让巨星们脚筋发软；一条没有高度也没有深度、连“外强中干”标准都不够格的后防线，足以让任何对手在赛前“让两球”；以及一个极端头重脚轻——“脑积水”式的阵容给银河舰队的成员们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极度自信，极度自卑——本场对摩纳哥上下半场判若两队的表现，正是“齐－帕”政策作用于身心，最具视觉冲击力的真实写照。

　　另一方面，“齐－帕”政策在去年夏天放弃的，却恰恰在昨天“回归”皇马——带着魔幻般的黑色幽默。两周前在伯纳乌以一记头球博得“同情”掌声的莫里恩特斯，昨天以一传一射直接促成了摩纳哥“登月计划”的实现。而皇马连续5年进军欧冠半决赛的光辉岁月，却只能讽刺性地在伦敦海布利马克莱莱的笑脸上得到延续。枪手绷断大脑神经

　　如果说，整个赛季秀眉紧蹙娇喘不绝的皇马死于自身的“先天性心脏病”的话，枪手在四天之内从天堂急坠入地面，相当程度上则需拜外力所赐。

　　3月24日开始的魔鬼赛程、足总临时将对利物浦的开赛时间提前24小时、法国国家队主帅桑蒂尼对球队核心亨利、维埃拉和皮雷的“无情”征召……一系列意外或不意外的力量，将阿森纳前行之路拱出一段崎岖。足总杯是第一个跌宕，阿森纳跌了个轮子；冠军联赛是第二个跌宕，这次，高速行驶8个月的阿森纳列车直接坠下了悬崖。

　　外力无法避免不假，内因却更不可或缺。罗斯福说“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温格恐惧的却永远是下一场。在3月24日开始的这条光荣荆棘路之前，阿森纳式的“神经官能症”在蛰伏8个月之后，终于重新抬头。

　　于是，有了第一回合对切尔西“小富即安”的乐观论调，忘了联赛对曼联的“誓杀”。客场进球和不败纪录像世间所有不值钱的誓言一样，蒙住了阿森纳和温格的心。然后，又有了足总杯上对亨利的“伤害性保留”，以及那之后关于雷耶斯和永贝里的烟幕弹。刻意是为了掩饰，不幸的是，恐惧永远和掩饰的程度成正比。

　　昨天的阿森纳，早已不复去年9月联赛第6轮与曼联恶斗之后红着眼连杀英超诸强的气势，也不再是欧冠小组赛后三轮光着膀子杀出一条血路的枪手了。太多的吹捧、纪录和原本就不够坚强的神经，终于没能经受住魔鬼赛程的洗礼。利物浦和纽卡还等在前头，魔鬼赛程的前半段在恐惧中延后，却又在后半段提前终结。颠簸和对颠簸的恐惧，至少已经在本赛季证明阿森纳王朝只是一具徒具外表的沙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