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氏杯的总裁判长很特别:他今年恰好90岁高龄,如果不是和应氏杯特别的情缘,他恐怕不愿在这样热闹的场面露面。他身材矮小,又奇瘦无比,一扇、一拐、一身灰色中山装、一个相伴的老妻,别无其他,但当他一现身,所有在场的人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他就是一代围棋宗师吴清源。
虽然年迈,一跨进宾馆就遭遇了衣服不整的尴尬,但是他毫无表情的一眼,足以叫所有的“圣”、“妖”,甚至“佛”黯然失色。当台上出现嘉宾致辞时,吴清源会很认真地抬头,静静地看着、听着。
开幕晚宴热闹非凡,许多知名人士互相走动着敬酒,喧闹的声音、突然站起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留心到吴清源的安静,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所谓大隐隐于市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只有围棋协会主席陈祖德和棋院院长王汝南来敬酒时,他才起身应酬几句,举了举装满红酒的玻璃杯。王汝南会意地扶他坐下,用一杯清茶替换下吴清源手里的酒:“您喝点水,酒是喝不得的。”然而后来他还是喝了,那是旷世棋王胡荣华来给他敬酒的时候,没有人催,也没有人阻拦,他小饮了一口,没有什么话语,但是那种高手相会的默契,就在这小饮一口中尽现。
现场来了很多记者,按照“惯例”,记者在新闻现场是不会请棋手签字的,即使是最熟悉的棋手,一般也在赛后或者休闲的时刻。但是昨天“气氛”异常,也不知是谁带头,很多记者手执纸扇——别无请求,惟有吴老的墨宝。坐在吴清源身边的杨晓渡副市长出面干涉:“吴老注意身体。”好象也不管用,最后还是王汝南院长、外事部的王谊部长再加吴清源的助手一起出面阻拦,吴夫人也缴了他签字的毛笔,才告一段落。
抽签、棋手发言、合影,大多数人的吸引力向主席台转去,吴清源夫妇很快归于平静——那种能让人感受到“中的精神”的平静。作者:张晓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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