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孙可北京报道 前天晚上那场大雨让石油大学附属中学里年久失修的路泥泞不堪,龚建平的家在院子最深处。
指路的大妈看着我们车,疑惑地叨咕:“怎么都问同一个地方?”龚建平家在一处建于60年代的破旧楼房中的四楼。敲门后迎出来的是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们是龚建平从前的学生,现在帮着做些迎来送往的工作。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进门后就是一个很小的厅和一张小得勉强能容下三四个人用的饭桌,龚建平的灵堂就设在这里。方桌上点着两根粗大的白烛,一张面带微笑的黑白照片前有一个很小的香炉。龚建平的学生说太匆忙了,等天亮了再找一个更合适的来代替它。
一个打电话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龚建平的爱人索老师在电话里告诉对方她家的地址,在与龚建平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之后,她的声音此时听起来也还平静。知道了我们的到访后,她关上房门,拒绝了与我们见面。“这一个礼拜她一直在医院陪护病危的龚建平,龚建平死后,她的身体也熬到了极限,今天下午刚刚回到家中,现在她已经有些虚脱。”索老师的表姐站在门外向我们解释,“我知道你们大老远过来,还希望你们理解。”
其实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来此之前我已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而同行的摄影记者根本就不情愿来拍摄这种悲伤的、应该远离功利的场面。事实证明他确实不该来,索老师同样拒绝了拍照的要求。“即使是人家让拍,我也没法拍。”摄影记者后来说。
“虽然他病了很久,但这事来得还是太突然了,包括他爱人在内我们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前不久我们才得到确诊是血癌的通知,这没过多久,人就不行了。孩子被送去陪着老人了,我们也不想让孩子受太大影响。事情太突然,身后世怎么办现在都还没有研究,等明天再说吧,唉……”似乎是怕打扰房间内的索老师,她的表姐说话声音不大,看得出她也是在尽量来满足我们那种惹人厌烦的好奇心。
转身要走的时候,门声响起,两个不知是龚建平还是他爱人的学生走了进来。想起灵桌上摆着的两个花篮是亲属们送的,桌上的香炉里只有我们上的香,这些学生的出现会让人心里舒服一些。 (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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