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时钟敲响,敲响,掀起了波浪。敲响的是八月,八月的正午没有太阳。 八月,风起云涌,风生水起,雅典城下,奥林匹克风声猎猎,体育健将行走如歌。 照亮的是八月,八月的集市又临霜降。108年之后,浪迹天涯的奥林匹克回家。沧桑与青涩,悠久与短促,落日与新月,交织着光荣与梦想,变幻着速度与力量。 雅典奥运会,是本世纪的第一次体坛盛会,21世纪第一金的归属格外令人注目,新新人类的第一批金牌无比诱人,必须用黄金般的希腊诗歌来赞美伟大的掘金者,正是具有哲学家和史学家气质的塞弗里斯的《航海日志》振羽而来,我刚把它献给葡萄牙欧洲杯,又将它献给雅典奥运会:“新月出来,升到亚历山大上空,怀中抱着老月的残影,这时我们正向太阳之门走去。” 美国人菲尔普斯与澳洲人索普已捆绑成一个炫目的焦点,菲尔普斯席卷八金超越施皮茨的愿望,必须得击碎澳洲飞鱼那双骇人的大脚来实现。菲尔普斯与索普的超级碰撞,将诞生一位新世纪的天神,就像著名的萨福所歌唱:“在我看来那人有如天神……” “冰蝴蝶”霍尔金娜芭蕾般的脚面将充满雅典娜的韵味,这位“高低杠女神”曾用忧郁的裸照和凄美的俄罗斯戏剧展现过她全方位的才华,如今她默读着“诗歌月亮”阿赫玛托娃的诗篇:“透明的雨丝冲洗着,她身上僵硬的伤疤,冰冷的白皙的人儿,你等一等,我也会变成晚霞中的大理石。”然后,霍尔金娜跃上平衡木,踺子后空翻接两个拉拉提,在平衡木上感觉人生多么不平衡。 德国自由泳艳帜阿尔姆西克,从少女变成妇女,从巴塞罗那到亚特兰大到悉尼直奔雅典,曾经在1994年罗马世锦赛中力挫吕彬的阿尔姆西克,如今准备力挫杨雨。1992年,刚出道的阿尔姆西克刚学会歌德的“妙龄女郎哪个不曾怀春”。若干年后,她已经能驾驭尼采《悲剧的诞生》。在女子200米自由泳决赛中,在雅典的星空下,德国美人鱼将在劈波斩浪中怀念德国表现主义诗人特拉特尔的诗作:“我是一个影子,远离阴沉的村落,我从林苑的水井中,饮着上帝的沉默。” 孔令辉击败闫森最后入选中国男双,这位手执大刀的悉尼奥运冠军,在刀郎的歌声中砥砺着刀锋:“2004年的落花时节,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停靠在训练局的索纳塔出租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颤动的眉睫。” 号称“天上明月,人间拜伦”的乔治·戈登·拜伦,于1823年7月13日用长诗《恰尔德·哈罗德》赢得的版税,买下“赫拉克勒斯号”帆船,从多佛尔海峡向着希腊萨洛尼卡进发,成为希腊独立运动的总司令。在光辉的希腊,拜伦写下不朽名篇《哀希腊》:“英雄的竖琴,恋人的琵琶,巍巍群山望着马拉松,马拉松望着波涛万里。除了太阳,一切都沉沦!” 八月,世界体育的精华聚集在爱琴海流域。风行奥运,神游雅典,八月的梦游者,看见过夜里的太阳。 转自搜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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