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看着厨顶上的财神爷,唐全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我没财运,没财,现在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自从释放回家后到现在,唐全顺一直没有工作,因此也一直没收入。
他曾经寄希望的老单位一直没有回音,尽管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他仍然是这个单位的职工。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对于一个最好的时光都用在踢球上的人来说,到现在为止,他感到了踢球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奈。
“当初我们少体校里一些踢不出世(指没有前途)的球员,后来都去纺大和同济大学读书,现在他们早都毕业了做外贸生意,一个个不晓得比踢球的好多少。
“当年八一队要我,盛万诚(当时八一足球队的领队)找了我好几次,要我去八一队踢球,并且承诺回到地方后在上海警备区做个干事,那是啥个待遇?!但是上海队就是不肯放我。还有,广东队也要过我。现在倒好,他们也不管我了”。
讲起往事,唐全顺满是冤。但他可能也忘了,1993年底根宝组建申花队他却没去。记得有一天,我曾经打了8个电话劝说他回江湾基地,回到申花队。犹豫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去。以当时唐全顺的条件,在申花队不愁没位置。当我向他提起此事时,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走错一步,步步错呵,没有什么后悔药吃的。”
一直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日子怎么过呢?“过一天是一天”。唐全顺说。但是水、电、煤、手机、电话,一月一次的账单总要付吧。钱从哪里来呢?“过去有一些朋友欠我的钱,我出来后,陆陆续续收回一些。姐姐哥哥那里给了一些,实在不行,问朋友借一点。总的说来,欠我的多,我欠朋友的少。”
2个多月前,上海一家私立的幼儿园邀请他去教小朋友踢球,园方也不赚钱,把学生的报名费扣除开销后,全部归他,一周一课,算下来一个月也有近3000元。我“纯粹是帮朋友的,要不这点钱,教这么小的小孩,我是不会去的。”唐全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