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有心栽花 上海队合二为一 无心插柳 重庆人一举夺魁
话说重庆棋院院长杨一接到棋协的一纸调令,不敢怠慢,请示上级,料理完身边琐事,当即赶赴京城,听完棋协领导的指示,立马展开围甲联赛的可行性调查,天天吃住在中国棋院,不得一丝空闲。半个月后,一部洋洋洒洒数万言的围甲蓝图摆上了棋协四老的案头。四老阅后,心情大悦,交口称赞:“杨一果真不简单”。
陈院长发出指令:速上报总局领导,请各有关部门紧急行动起来,务必在1999年3月前完成首届围甲联赛的各项前期准备工作,不得有误。另外,中国围棋培训中心必须在联赛开赛前成立,汝南同志和以刚同志务必要尽快落实两项大事的宣传工作。
接到棋协的通知,虽说大多数甲级队举双手赞成,但反对者也大有人在。这回动了真格的棋协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可真的是不含糊,明令:就是只有半数队参加,首届围甲联赛仍然照打无误!
一石激起千层浪。赞成者在踊跃报名注册,观望者生怕落了后手。至报名截止日3月31日还有一周,大多数队都找到了“婆家”,上海队为确保首个冠军,将一队、二队合二为一。令人意想不到的老牌劲旅浙江队到开赛前竟然无人问津,而力主搞联赛的重庆队亦未找到赞助商。杨一本人倒是胸有成竹,过了两天后,重庆方已传来“联姻”的好消息,建设摩托已成重庆队的坚强后盾。但浙江队仍然无人问津,队员人心浮动,马晓春干脆到年轻的中信队当起了总教练,朱松力不落人后,谢绝了江苏队的邀请,一心直奔重庆而去。
浙江队忍痛告别围甲,上海队合二为一,但并未影响首届联赛的报名和注册。3月31日,十支甲级队的大名单已全部放在了围棋部的案头。十路诸侯是:
上海时代巨盛队、重庆建设摩托队、四川成都五牛队、云南红队、广东三九车仆队、平顶山煤业集团队、中信大三元队、河北宁华队、河南三元队、江苏莱茵特队。
4月1日,十路人马正式在中国棋院抽签,决定一个赛季的对阵形势。棋协四老直到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
围甲名单公布之日。人们理所当然地将冠军“专业户”上海队列为首届联赛的夺冠最大热门。试想,人才济济的上海队在1998年的全国团体赛兵分两路,仍将冠亚军一一收入囊中,此番合二为一,实力更加强大,以等级分排名第一的常昊领衔,队中还拥有邵炜刚、方捷、邱峻、、胡耀宇、刘世振,加上特邀棋手陈祖德九段,清一色的国字号队员,平均段位、平均等级分为十路诸侯之冠,想不夺冠也难?选
上年团体赛的第三名重庆建设摩托队虽说有罗洗河和刘菁两小龙,但本土棋手古力三段尚显稚嫩,商借来的朱松力默默无闻,充其量也只被大家内定为冲三甲的一支队。
4月初,中国围棋培训中心理事长王汝南撰写的《面向未来》、培训中心主任华以刚撰写的《围棋在市场环境的出路》见诸报端,两篇文章仿佛在提醒人们———围棋的市场化已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4月9日,在中国棋院举行的联赛新闻发布会上,王汝南感慨万千:经各方的通力合作,我们终于可以一圆围甲联赛梦。华以刚道:“我到外地,大家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联赛,大出我们的意料。联赛未开赛,全国的新闻炒作已超出了预期,江铃公司已提出下届联赛的赞助问题,棋协与江铃公司已达成意向,下届联赛的总冠名,江铃将作为首选,在今年的160万资金的基础上再增加也不是问题。
喜讯不断传来,更大的喜讯在这月的16日。“江铃杯”1999全国围棋甲级联赛如期在北京、上海、昆明、重庆、郑州五大城市举行,在这五个主场城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新颖的赛制与高雅的围棋的完美结合,赢得了社会和媒体的普遍关注,更遑论联赛的主要受益者———众多的职业棋手了。
在联赛赛场,上海队遇到了麻烦,他们的头号棋手常昊因国际大赛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前四轮将无法上场,开始上海队倒是没太放在心上,首轮他们以3比1轻取平煤,次轮又是3比1,被他们撂倒的是实力不俗的中信队。第三轮战四川成都五牛,不曾想那五牛野性难驯,将时代巨盛轰然顶翻;更令上海人难堪的是,第4轮建设摩托驶入上海滩,时代巨盛全员不设防,被建设摩托全取两分而去,比分更是惨不忍睹:0比4,华以刚戏称之:“天才的输棋法”。“国难思良将”,这时他们才猛然想起了常昊的不可替代。
另一厢,重庆队可没闲着,转眼间战罢6轮,他们不声不响地以4胜2平积10分的战绩拉开与上海人的差距。第7轮河南三元队帮了上海人的忙,3比1让建设摩托抛锚,两队同积10分,重庆队仅以局分领先。
第8轮两强皆打平,第9轮又都取胜,渝沪较上了劲,渝队稍稍占先结束了第一循环的赛事。这一循环重庆队的刘菁好不威风,出战8场,8战全胜,为建设摩托立下头功。
休战几个月后,联赛战火重燃。时代巨盛出师不利,被名不见经传的平煤队火中取栗,“偷走”两分,上海人又落了后手。直到第13轮,上海作客山城,方显出强者风范,3比1回敬对手,两队距离又拉近了。第16轮“阿拉”又遇意外。广东三九车仆3比1击溃上海,上海唯我独尊的霸主地位岌岌可危。第17轮广东2比2平重庆,上海3比1胜江苏,两队场分再度一样,但上海夺冠希望已非常渺茫,因为他们得看人家的脸色。最后一轮,上海3比1击退河北,重庆4比0大胜鱼腩之师江苏。
那江苏队中拥有一代名将邵震中、陈临新和实力不俗的年轻小将林锋,赛季初无人会想到他们会降级,但人算不如天算。战至第13轮时,江苏就捞到了10分,以两分优势领先另一支为保级而战的河北队。第14轮冀苏“对冲”,燕赵大汉以3比1战而胜之。
冀苏大战惨烈异常,两队元气大伤,第15至18轮都是连战连败,遇谁输谁,河北队最后胜局为25,江苏仅有23盘胜局,两盘棋的差距,江苏队掉入乙级深渊,五年之久丝毫不见起色。
正是:
由来只见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