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先行一步 “盘上怪童”登陆围甲 后院起火 “香港联队”大闹泉城
冬去春来,2000年的春节眨眼间过去了。2月1日一大早,杨一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市棋院院长办公室。打开门,来到传真机旁,见一张传真静静地躺在一边,忙打开一看,不禁喊出声来:天助我也。
但见那传真写着:
重庆棋院杨一,您好
祝中国棋院无穷发展。韩国棋院经研究决定,同意本院棋士睦镇硕五段参加中国围棋甲级联赛,请协助具体参赛事宜。多谢协作
韩国棋院理事长 玄在贤
2001年1月29日
杨一哪敢怠慢,忙招集有关人员一一吩咐:你立马向市体育局请示;你着手起草文件,待体育局同意后立即向中国棋院交报告。
2月13日,北京中国大饭店。当有“李昌镐二世”之称的“盘上怪童”睦镇硕五段和重庆棋院院长杨一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之时,睦镇硕发出肺腑之言:我没想到这么快会参加中国的围甲联赛,我会好好打下去,为重庆继续夺冠作出贡献。
“宇宙战士”睦镇硕成了第一个来华的海外棋手。他来了不打紧,韩国棋院棋手群起效仿之。到三月底,一批海外棋手已起身登陆,各自找到了“婆家”,只可惜围甲这座“大庙”一时难以供奉这么多尊神,大批“淘金者”只好屈就围乙这座“小庙”。不要小看了这座“小庙”,外援走穴围乙可说是最划算,十来天内,只下七盘棋,挣得盆满钵满,权当“公费旅游”,谁不趋之若鹜。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4月2日全国团体赛(乙级)在泉城济南拉开战幕。往年无人关注的乙级赛事,竟然吸引了全国各地近四十家媒体,济南中豪大酒店一时人满为患,连上海申花队的几位大牌球星也无人追捧。你道是什么吸引了众多老记的眼球,还不是海外军团的“大举入侵 ”。
这么多的记者大都是冲着香港、浙江和深圳这三队而来,职业的嗅觉告诉他们:这回有猛料。
香港新世界队由周俊勋、杨士海、杨晖和金承俊组成,港队无一人是本港棋手,被称为“雇佣军”;由两位世界冠军马晓春、俞斌领衔、辅以陈临新、朱松力的浙江新湖队来头更大,被称为“超级航母”;那深圳喜悦洋参队亦是重金打造的豪华之师,徐奉洙九段、梁伟棠九段、方天丰八段和金荣三五段分别坐定一二三四台,被称之为:“洋枪队”。三虎争两席,必有一伤,场外因素的作用不能小视。虽然棋协秘书长华以刚在赛前的领队、教练会上反复向各队强调:要看好自家门、管好自家人,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几轮风平浪静,“洋枪队”果然火力强大,连战连胜,湖北红金龙、北京北新和香港新世界都成枪下之魂,一骑绝尘之势不可阻挡。“雇佣军”除了不敌“洋枪队”外,对弱旅却是出手如风,冲甲势头未见减弱,倒是“超级航母”屡遇险滩暗礁,先是被三人出战的山西队逼平,好不容易再与深圳打成平手,第五轮又与死敌香港新世界2比2平分秋色,但陈临新半目险胜杨士海之局却是悔棋在先,所幸杨士海觉得如此赢法不甚光彩,不予追究。可香港新世界队却是不依不饶,香港围棋社社长简怀穗、香港队领队何斌几次向组委会提出交涉,但杨士海已在成绩表上签了字,“悔棋风波”不了了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六轮浙江对江苏又起波澜。这场比赛浙江队以3比1胜出,比赛完后还未见有何异样,但当晚香港队又找上了组委会,指责朱松力对刘曦这盘棋是“假棋”,有明显的作弊行为。当晚组委会又安排了朱松力和刘曦加赛一盘棋,朱松力仍然胜出。香港队岂肯就此罢休,仍在与组委会交涉。
在北京,棋协四老亦是一夜未能合眼,为此棘手问题头痛不已。第二天,王、罗、华三老飞赴泉城,判定加赛有效,有关“作弊事件”的当事人稍后处理。4月28日,棋协开出了处理罚单:
在2001年全国团体赛(乙级)第六轮比赛中,浙江陈临新将江苏13岁的刘曦叫出场外,随后江苏队教练丁波布置刘曦让给对手朱松力。这是一起严重的作弊事件,陈临新在这一事件中担当了主要角色,是对公平竞争的体育精神的公然亵渎。……丁波对陈临新的要求不但不抵制不举报,反而在行动上给以配合……我们认为,上述作弊事件事实基本清楚,性质严重。为惩前毖后,端正赛风,决定禁止陈临新参加2002年全国团体赛和围甲联赛,禁止丁波参加2002年全国团体赛的教练工作……
一场轩然大波被棋协巧妙摆平,浙江新湖以第二的身份跻身2002年甲级队行列。后来有好事者对本次乙级赛评选出几位上榜人物,他们是:最佳外援 ——金荣三第四台7战全胜,最牛九段——刘小光前六轮在第一台6战全胜),场外戏最多九段——陈临新“悔棋风波”、“作弊事件”都是主角,人气最旺、最被看好的小棋手——李哲年仅12岁却在第四台5胜2负。
围甲的后备赛事围乙进行得如火如荼,围甲也未闲着。4月5日,联赛在各主场点燃了战火。卫冕冠军得强援加盟,开局势如破竹四连胜,与联赛一道成长的山城少侠古力更是勇不可当,前九轮九战全胜,看到弟子羽冀已丰,杨一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倒是压力巨大的睦镇硕发挥欠佳,杨一暗道:“免不得要为‘木木’鼓鼓气,古人曰:气可鼓,不可泄。今年冠军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来年我还得倚重他,‘木木’的实力是明摆着的嘛”。
这一年重庆建摩前7轮保持不败,第8轮小负云南后,反倒激起了全队的斗志,一鼓作气,非胜即平,一路顺风提前一轮登上冠军宝座。经费短缺的老牌甲级队广东和由清一色童子军组成的天津队不幸降级。
正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