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地方才是正确方向
为什么说在职业足球体系中重新纳入地方足协、地方体育局权力元素的参与是一种复辟?温故历史有助于鉴别历史,让我们回顾一下地方体育局、足协是怎样在10年前退出历史舞台的。
在1994年职业化改革之前,中国所有专业足球队(含业余体校)均为地方体育管辖,而从王俊生回忆录《我所知道的中国足球》中得知:那一场改革最成功之处就是从模式上将足球队从地方体育局(含地方足协)的掌控中剥离出来(或半剥离)。1993年底,全国共12家俱乐部以不同形式与企业“联姻”(这是一个当时极度流行的词汇),在地方体委、足协转让部分主权后,这12家俱乐部以甲A名义加入职业联赛。由于企业(即投资人)的主观能动性被调动起来,运作一个国家级别赛事的资金得以保证,竞赛模式也以很残酷很国际化的状态存在,因此从1994-1996年期间,甲A联赛火爆异常,它不职业,但初具职业特点,所以王俊生在采访中强调一点:“我说的是‘职业化’,意味着它还需要进一步深化发展。”
作为圈里人,王俊生做出这样的革命难能可贵,“他是唯足球的而非阎世铎那样唯政治的”,一位中国足协官员如是评价。事实上,这场“剥离”革命起初让地方体委和地方足协心中不爽,但由于自上而下的动力,由于资本本身的力量,他们选择接受现实,并在实际工作中相当配合。
那段时间,几乎所有地方足协的费用开销里,都有职业俱乐部的投入(有的甚至是全额提供投入)资本,这时由于与政治进行有效组合,显示出良好的一面。
1996年后,又一场“剥离”在外界并不渲染的情况下发生了,1996年底,中信国安出资600余万元从北京市体委手中收购了其所持“股份”,从理论上全盘拥有北京国安俱乐部的股权;稍前,上海申花也完成了类似剥离;就像多米诺骨牌,山东、辽宁、广东、天津、沈阳……增多进行了与地方体委、地方足协的剥离,四川全兴在1999年底进行了“产权明晰”,从法律层面进行了更实质性的行动。
这段时间,由于中国国家队的成绩糟糕,导致了很多年以后人们还有一种错觉——职业联赛的水平下降,但是,如果从欧洲足球的职业视角来看,从投入规模、社会效应、基础建设和链接而出的可开发空间——中国职业联赛进入到一个黄金时段,虽然假球黑哨这时候开始抬头,但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仅从产业前景和眼球关注度来看,中国甲A联赛的成就是可喜的(事实上从境外赞助商的投入热情可见一斑),而且这几年联赛的积累很大程度推动了2001年十强赛的出线。
而这一切的根源,从管理模式而言与各家俱乐部与地方足协的剥离有着极大的渊源。
与此同时,地方足协与地方体委的足球部门过得低调甚至惨淡,以四川冠城为例,四川省足协的办公费用,目前开支均由四川冠城俱乐部拨款,从肖阳宗到叶国治、李日新泾渭分明地与职业俱乐部划清工作界限,因为他们在仰承投资人的鼻息。
这是一个健康的管理模式,但却让体委系统遭受局部的权力损失。而阎世铎为了实施其复辟目的不惜联合已经僵死的势力,结果则是保全局部利益牺牲全盘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