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年潍泗窗前明月光,王俊生疑是地上霜。阎世铎出线图政绩,谢亚龙低头思故乡。
明天(2月24日),足管中心新主任、也是中国足协未来的掌门人谢亚龙即将开始点燃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其标志性的动作就是在香河重新召开一个没有命名的“全国足球代表大会”。时间不等人,中超联赛即将打响,然而总冠名尚无着落,俱乐部招商纷纷搁浅,降薪球员拒不签约,社会各界袖手旁观……中国足球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人们察言观色,此刻最想知道的是,这位新掌门的执政思路究竟如何,是拨乱反正还是阎规谢随?是继续坚持出线足球、政治足球、奥运足球还是深化改革、重整联赛、浴火再生?两条道路决定两种命运。阎世铎就是前车之鉴,别看他当了训练局长,可是这个人的政治生命已经“死”了。著名球员张玉宁在谈到这位前任掌门时口气淡漠:“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基本上忘了他什么样了,是好是坏说不上来。”
借力打力,船使八面风
阎世铎镇压G7,关键是使了一招“走群众路线”,把各地足协的秘书长请到香河,群策群力一番,然后抛出“五个不动摇”。后面的暂停降级、限薪等等严重违反职业化规律的东西也莫不是顶着“会议决议”的高帽子出台。即使谢亚光决心拨乱反正、恢复中超降级,那么他也不可能直接出台文件,全面否定前任阎世铎。著名评论家毕熙东先生认为:“假如谢亚龙要给联赛重新立规矩,就一定会召开全国代表大会,当然不一定就直接叫这个名字,中超会议、中超俱乐部扩大会议、中超常委会扩大会议等等都行,反正所有的决议都会出自群众的呼声,谢亚龙便师出有名了。”
从这个观点引伸开去,人们对此次香河会议寄予莫大期望也就不足为怪了。本来春节过后,大量媒体记者云集在足协大楼外期待着见上谢亚龙一面,最近却突然都销声匿迹了,而河北香河的酒店预订却掀起了新的高潮,从记者的反映可以看出,此刻人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香河基地两天的会议上。退一步说,即使谢亚龙真的要按阎世铎的既定方针办,那么他也要在香河会议上借“群众”之口说出来。如果说,阎世铎在体育圈里是个政客的话,相对于做过地方市委副书记的谢亚龙来说,只算小巫见大巫。
谢亚龙如果要全面否定阎政治,既有这个基础,也有这个能力。
见怪不怪,人心已散了
毫无疑问,谢阎交替,是中国足球近期难得的一个焦点,据搜狐体育社区统计,春节过后本来相对冷清的网络人气,随着中国足协新掌门的上任,一夜之间流量就恢复到了节前,第二天便创下历史新高。然而,人们关注的仅仅是新闻本身,并不代表对新领导就寄予了多么高的期望。著名球员王鹏说:“阎世铎其实非常想搞好中国足球,只是由于个人能力所限,做出了几个错误的决定,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在这么个基础上重振中国足球,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写了十年球评的著名评论家丁力达则表现出了极端的悲观:“我什么都不敢想,我也想下课了。搞中国足球,没意思,生不如死!”
哀莫大于心死,在多数球迷心目中,对中国足球的彻底失望,远远超过对一个新的有道明君的期待,资深足球记者孟洪涛的说法很有代表性:“换谁不换谁,十到五十年也见不着效果。阎的悲剧不是个人悲剧,是机制的悲剧,所有足球人的悲剧,只不过大多数矛盾都集中在他作为领导者一个身上而已。”从球员方面的反映来看,著名球员张亚林的观点应该说出了大多数球员的心声:“无论谁来当这个主席,前提都得是真正为中国足球办实事,而不是为自己捞政绩。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无关紧要。”至于谢亚龙怎样为目前困难重重的中国足球办实事,远在墨尔本集训的著名球员张恩华快人快语:“你们媒体要跟新领导呼吁呼吁,把狗屎的悠悠体测取消了,中超降级恢复了,按照职业足球的规律办事!”
谢亚龙面临的,几乎可以视做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的系统工程,2004中国足球进入冰河期,公信力降到历史最低点,重获人心是为当务之急。
遇佛拜佛,原罪当可赎
与前任一样,谢亚龙也是顶着原罪上任的,他们都不是按照章程民选出来的足协主席,而是先行政任命,再完成“补选”手续,因此我们不能将欢送阎世铎下课的礼炮等量代换成对谢亚龙的欢迎。人们在阎谢交替中更多的还是感慨:阎世铎终于下去了!著名评论家贾志刚却继续刨根问底:“一个人下课能够让这么多人高兴,真的很不容易。但是这样的人竟然还可以去另一个地方继续当官,这个官员任用制度真的问题太大了。为什么换他?他错在哪里?他应该对什么负责任?都没有说。感觉是稀里糊涂就走了,体育总局这样做本身也是不负责任的。”
遥想五年前,王阎交替时,阎世铎也是受到了众口一词的欢迎,然而,著名节目主持人刘建宏的警句对谢亚龙想必有所触动:“老阎曾经不止一次的表示,自己的乌纱帽是拿在手里,而不是戴在头上。然而从他犯下的错误看,我以为他是把乌纱帽戴在了心里。过于看重自己的行政职务,忽视了足球本身,这恐怕是阎主席这几年犯下的根本错误。”
孟洪涛认为,阎世铎的失败,很大程度上是在替体育总局的政治需要负担责任,但是毕熙东的分析更为深刻:“如果说体育总局用奥运战略给足协压力,那么它同样也会给篮协。为什么李元伟就可以深化改革,大力发展职业篮球,而阎世铎却坚持要搞出线足球、政治足球?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因此,在目前形势下,追究谢亚龙是怎么来的已经毫无意义,他来了之后干什么才更为重要。已经有一大批人通过写公开信等方式表达了要紧密团结在以谢亚龙同志为核心的中国足协周围,也许用不上四年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不按照足球规律办事,就算是民选上来的,同样也得轰下去;把职业足球经营好,就算是上级派来的,照样获得全国球迷拥护又欢迎。
二月24、25两天,香河会议之后,一叶知秋。(方 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