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僧师徒西游归来,参拜了灵山真佛,取得了三藏真经,上自太宗皇帝、王侯将相,下至七僧八道、九儒十丐,莫不欢欣鼓舞,感觉良好。自然有那好事文人如司马南者妙笔生花,分明玄奘来回走了一十六年,夸张一倍再添虚岁,楞给说成了四十四年,又是好一番歌功颂德,涂脂抹粉。小龙女因与唐僧胯下长年累月亲密接触,更不甘寂寞,编了部几十万字的《负距离》,小说不小说,散文不散文的,四处签了名叫卖,着实也爆赚了一笔。
既然商家跟着屁股追捧,师徒四人也不好意思拂人美意,今日拍广告,明日做代言,既有大大的红包拿,又能趁机弘扬佛法,增加佛祖的知名度,何乐而不为?然而好景不长,千辛万苦取回来的佛经均为梵文原版,整个东土大唐也就唐僧一个人能看得懂,悟空、悟能等徒子徒孙虽然也将“把你蒙把你哄”六字真言倒背如流,毕竟悟性有限,未得师傅真传,解经辩理总是望文生意。比如猪八戒解说善良——善变又没天良!天才——天生蠢才!可爱——可怜没人爱!聪明——冲马桶第一名……诸如此类。以讹传讹,谬以千里,整个佛学界乌烟障气、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这晚唐僧正在白马寺里对着等身经卷打磕睡,忽然灯花一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玉面桃花、佛界第一名模观音姐姐脚踏莲花站上烛台:“唐僧,取经之前我点拨过你,求取真经只是上半程,取了真经,还要取‘释解碑’,难道你全都忘了?”
唐僧大惊,定睛观瞧,灯花还是灯花,佛经还是佛经,乃顿悟刚才是观音姐姐托梦说法,这才想起来徒步、划船、骑马的超级铁人三项赛仅仅完成了西游的上半程,接下来还得东征,方为正果。次日一早,装束整齐上殿去见李世民:“陛下,俺听说如今大唐出了四种傻人:恋爱不成上吊的,没病没灾吃药的,合同签成无效的,看完佛经傻笑的。因此所以,俺要东征,求取真解。”
佛界事务李世民自是外行,只要为国争光,别的一概不管,便降旨说:“准奏。依旧带着你那帮神通广大的徒弟,骑着小龙女,再拉些赞助,东征去吧。”
司马南等一干吹鼓手免不了又上表称颂一番鸟生鱼汤,预计唐僧师徒东征少则十六强,多则二强、四强,径要与三世佛平起平坐了。
唐僧心里有数,也不理会,下了殿去找徒弟,一直走到菜市口,才见孙大圣呆若木鸡地站在街口,两眼平视正前方,嘴里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你绝情地一闪而过,我顿时迷失自我。望着你的背影真想把你留住,但我沉浸在你我今生难忘的一刹那,我告诉自己不能让你就这样远走,我声嘶力竭地叫着:捉贼啊!”
唐僧大惊,才几天没见,悟空怎么已经褪化成这个样子了!转头去骂八戒:“笑什么笑?还不快去捉贼!”八戒急忙驾起漏斗云,三起三纵,把小偷抓回到唐僧面前,温柔万分地审问:“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在大千世界50多亿人中,我们能相识真是一种缘份,这份缘可能是我几世积来的福,我不想白白地浪费它,给个机会,让我揍你一顿吧!”
唐僧急忙制止说:“不行!出家人不能动粗,又不是妖魔鬼怪,你想打死他啊?”
沙和尚双手合什,向小偷祈祷:“都说流星有求必应,我愿在星空下等待,等到一颗星被我感动,为我划破夜空的寂静,让它载着我的心愿,落在你熟睡的枕边……砸死你!”
唐僧放声大哭:“佛祖啊!东征尚未上路,怎么他们就都走火入魔了?”徒弟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偷也不好意思再闹了,现出本相,原来是小龙女变的,便来参见师傅,念了个偈子:“佛看见你渴,他创造了水,佛看见你饿,他创造了米。佛看见你孤独,所以他创造了我,最后,佛看见这世界上没有白痴,顺便也创造了你。”
唐僧忍不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徒弟们便又眉开眼笑地围了上来:“师傅,您不知道,这东征可比不得西游,西游大不了打些白骨精、琵琶精,熊罷虎豹什么的,实在打不过还可以请援兵,让佛祖帮忙,在行程线路上做做手脚。可是东征就不一样了,全世界32路毫强都去跟佛祖求真解,个个志在必得,哪一个是好惹的角色?佛祖座前阿难、迦叶也来抢,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也来争。一旦在擂台上与他们相见,我们是扔下家伙磕头礼拜、讨要签名合影,还是自不量力,拼个鱼死网不破?”
唐僧冷笑道:“师傅我走南闯北,跨过火焰山,趟过流沙河,盘丝洞遇过险,女儿国入过赘,什么经验没积下?东征是怎么回事?当我真的不懂?咱不就是去走个过场,让佛祖和太宗皇帝脸上有光吗?论真打,一个如来佛顶你十万八千个孙悟空!重在参乎,懂吗?”
悟空四人闻言,皆佩服得五体投地,齐声赞叹:“我靠!I服了U。”于是一齐唱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主题曲,浩浩荡荡东征争夺释解杯去也。
(文毫名著,不容篡改。欢迎对号入座,相似俱是巧合。)(方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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