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力愚人节死亡之旅 王涛：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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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RTS.SOHU.COM 2005年4月4日12:18
体坛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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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张卫、特约记者秦哲报道“取消2005年注册资格；取消2005年中甲联赛和足协杯赛参赛资格；如果能妥善解决问题，明年参加乙级联赛”——4月2日，愚人节第二天中国足协向国力开出了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最严厉的一张罚单。
但比起这张罚单，国力队员更后悔自己2月28日忍辱负重所签下的工作合同。他们一直以为，只要在那份2004赛季工资奖金都已结清的合同书上签字，国力就可以注册，他们将继续有球踢。可是，当他们放弃追索每人动辄四五十万欠款后，却依然没有摆脱无法注册的厄运。一位主力球员说：“当初真不应该签字，我们一个人的欠款如果要回来，就足可以填补上足协那索命的24万！”
4月2日：迟到的噩耗
主教练王涛是国力队中第一个得到足协处罚通知的。2日上午8点30分，正准备出发参加赛前联席会的他，刚走出下榻酒店大堂，就被迎面而来的厦门赛区组委会工作人员拦住。“他把足协处罚通知传真件递给我，告诉我‘今天比赛打不成了’。”回忆当时情景，王涛居然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对于这位刚刚走上帅位的老牌国脚而言，这纸传真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向队员宣布。王涛叹了口气，“其实1日晚我就听说了这件事，但却不感相信，还一度以为这是愚人节的恶作剧，没想到白纸黑字已经出来了！”
总经理王珀电话里指示王涛，“你的任务就是把球队平安带回哈尔滨。”宣读完足协处罚令的王涛有些意外，因为没有“炸营”，但沉默与死寂让这位少帅更加难捱。他告诉队员：“今天白天自由活动，这里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
生活总还要继续，鼓浪屿、闽南渔村都出现了国力球员的身影，到底是带着怎样一种心情享受碧海蓝天？队员们恐怕自己也说不清。但不少人都感慨着：“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到厦门了，能逛逛街看看景，总比在酒店里埋头苦闷要强！”
下午，刘正坤接到了江洪打来的电话，“大佛（刘的昵称），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是要把国力整死，更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实在是俱乐部逼得我们没有办法才撕破脸皮。”刘正坤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老大（指江洪）讨债，那是你们的事，我不好多说什么，也不会怪你们，事情闹到这一步，大家心里都清楚。”而当晚，王涛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担任厦门主帅的好友高洪波也未能叫动他。但他没有像封闭自己这样封锁队员，谁也不知道那夜国力球员到底喝光了多少瓶啤酒，但没有人闹事——醉了，就去睡……
4月3日上午：流浪回东北
第二天（4月3日）一早5点，鼓浪屿的晨光尚未到来时，靠酒精麻醉一夜的国力队员已经起床踏上归程。7点从厦门登机赶赴上海虹桥，在沪上高架桥喧嚣的车流中，大巴车又把他们从虹桥带到浦东机场，下午1点再从浦东赶往哈尔滨……厦门直飞哈尔滨的飞机并非没有，但取道上海辗转回家，队员并无怨言，“这样选择航线可以省点钱！”队长经治国说。
3日下午15点40分，队伍抵达哈尔滨。坐镇冰城的王珀没有到机场迎接，但球迷却来了。4月的北国冰城乍暖还寒，但冷清的太平机场大厅随着国力将士的出现一下子热闹起来，哈尔滨球迷协会的领袖们不仅带来了锣鼓，还拉出了一条巨大的横幅——“足协太黑，还哈尔滨球迷说法”——黑土地人是质朴的，他们毫无地域歧视地热爱这支刚刚才落户哈尔滨一个月的陕西队。但疲惫的队员似乎已有些麻木，坐上依维柯直奔驻地哈慈大厦。他们心里很清楚：“足协不会给什么说法，黑与白都不会改变他们即将要再度流浪的命运。”
“5点半吃饭，6点钟王总给大家开会”，在王涛宣布完当晚安排后，队员第一件事就是给家人通话：“妈，我们都回来了，老总正在努力争取机会呢”……队员们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但饭吃得奇快无比，大家都等待着6点的会议。
4月3日晚：明天在哪里？
王珀准时来到驻地，但是队会却并不是全体队员都参加，王珀只把主力球员叫到了王涛房间里。之后，房门紧紧锁上，与外界隔绝……显然，没被叫去开会的人更紧张。已在英甲斯托克港俱乐部预备队效力三年，打进60多个进球的张晓彬一言不发地呆坐着，这位生于1985年的国奥适龄球员，4月1日刚代表陕西省打完全运会预赛，在哈慈国力驻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张晓彬一边摆弄着电视遥控器，一边无助地说着。如果不是因为英国劳工证要求太过严格，张晓彬早已在英甲赛场上展现潇洒了，斯托克港实在舍不得这个极具天分的中国少年。但现在，张晓彬连踢中甲的梦都破灭了。他知道4月4日足协将在香河进行08选秀，但却不敢有任何奢望，“国力球员哪会有机会进入国字号球队呢？”和张晓彬一样靠电视打发寂寞的还有李浩天，像他俩这样20岁以下的国力球员有11人，他们不知道自己明天要往哪里去？是不是还要继续踢球？
王珀召开的队会不过一刻钟就结束了，他没有带来队员们最期待的消息，“没谈零转会，没谈我们的后路，只是让大家下一周安心训练”，一名主力队员眼睛都不愿意抬一下地陈述着。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王珀煽动性的言词，“处罚有转机”的承诺就像无数次的白条一样，大家已习惯了。
当王涛正在房间里苦思着如何让队员们安心完成下一周的正常训练时，巴西籍体能教练阿德米尔跟翻译走了进来。“按合同规定，我应该住4星级酒店，但现在我房间里连电话都没有，更别说电视了，我需要你帮助解决问题！”王涛挤着笑脸安抚了半天，并去找王珀请示如何解决。国力队还有两位巴西人：内尔松是朱广沪担任健力宝主帅时相当倚重的后防重臣，雷纳托·金也曾为西北狼甲Ａ时代的辉煌作过不少贡献。内尔松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他的空余时间多数在祷告中度过的。不过，巴西人没有要为国力祷告的意思，他更关心能否把每月9000美金的工资兑现，或者下一步该去哪里？是不是还在中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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