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心可敬淡心可贵 维耶里追随巴乔欲再搏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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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古

　　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轨迹像一道永不向下弯曲的增函数曲线，在最高潮的时刻戛然而止。可是自然规律不允许这样，驰骋江湖10余年的维耶里无法改变三十而立所带来的危机。温情的国米7月1日宣布与波波提前一年解除合同的消息，不过波波的球迷们在片刻的震动之后，更多的感到的是理解和宽慰：这应该是一个双赢的抉择，但赢得更多的应该是波波。国米球员投资一贯以来比较吃亏，此次解约不过是减少了几百万多损失而已，但对于已经32岁的波波来说，人生的路在此重新选择岔路口，在运动生涯的晚霞时段，波波坚决选择了更换东家、离开豪门、参加明年夏天的世界杯求上场机会这条路。烈士暮年，老男人波波壮心不已。

　　其实要讨论类似维耶里这样的大龄高薪球员的自我定位问题，必须先排除一部分人，因为他们的基本情况与众不同：首先不需要讨论的大龄高薪球员是豪门里面的旗帜，现如今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米兰37岁的队长马尔蒂尼，红黑军团历史上就有奉养旗帜使其终老的传统，而马尔蒂尼是巴雷西们最好的接班人，况且被国家队伤透了心的他为了能保持在俱乐部打比赛的体能放弃了蓝衣军团，目前身体的保养好得惊人，这是最自然的选择。没什么讨论的价值。与之明显对应的是耶罗，也是放弃了国家队，但2年前联赛夺冠后的第2天，憨直的他突然被告知没合同可续了，时年35岁的他只有含恨而去，前不久在博尔顿退役。他最后遭遇，并非自己选择的结果，让人无话可说。另外一种，则是非常让人羡慕的类型了，可完全按照当年乾隆皇帝自诩为“十全老人”：这种类型里面除了齐达内还有谁？世界杯、欧洲杯、意甲、西甲的联赛冠军、冠军杯、丰田杯，三次世界足球先生。足球运动员所有至高的荣誉都已经拿下，而且如今在球场上基本不需要防守，只需要拉几次球、扭几次腰就可以取悦主席台里的佩雷斯的他，享受着每年税后近600万欧元的高薪，直至终老贝纳布球场。这么幸福的晚年，还需要他选择么，还需要议论么。

　　真正需要定位自己晚年的其实都是平生有缺憾的人，这里明显有两种路子，其一，对足球荣誉特别是对国家队抱有缺憾，希望能在晚年再搏杀一次、甚至两次的老壮士。为了这个搏杀机会，不惜放弃在豪门替补上拿高薪的安逸。维耶里今天的选择，从种种迹象来看，将会是8年前的夏天，在圣西罗已经郁闷了两个夏天的巴乔所做的选择的另一个翻版。32岁的维耶里明年想搏一次，而实际上巴乔前后赌了两次，第一次1997年离开米兰加盟博洛尼亚，第二次是2000年，离开国际米兰，选择布雷西亚。两次巴乔的对小球会的选择都是成功的，但两次对世界杯的冲击，巴乔只成功了一半。1998年，老马尔蒂尼招进巴乔，但是却始终重用在大赛上表现不佳的尤文10号，而只有半主力球员的巴乔在法国却一直无可挑剔，可惜，互罚点球，迪比亚吉奥击中门梁让巴乔的梦圆了一半。2002年夏天，在布雷西亚表现出众的他却再也没有得到机会，特拉帕托尼的固执显而易见，而且这其中还有传说中的国家队更衣室里诸大牌对巴乔的联合抵制。当然某些人固然可以对自称爱好佛教的巴乔的佛性表示怀疑，实际上，巴乔身上更多的是体现一种男人身上对荣誉、对梦想的执着的可敬品质。

　　和巴乔对“功名”的追求相对应的是对利禄的索取，而这种现象一般发生在个性很自我的球员与对待老将往往很“抠门”的俱乐部之间，典型的例子是2002年夏天巴萨之于里瓦尔多。巴萨历史上对年过30岁的老将一般都很苛刻，巴西天才显出老态之后，与俱乐部在关于自己劳动力的价值问题上发生了很大争执，一气之下，双方选择了提前解除关系。挟世界杯冠军主力中场的余威，自由身的巴西人很快在加利亚尼那里得到了自己理想到合同，但是没多久，他的选择就告失败。他的最大教训也许就是自我定位过高。但实质上，这一种追求利禄的老壮士也需要勇气，和前一种渴求功名理想相比，在价值判断上，两者没有高下之分，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但真正可贵的是，在充满缺憾的情况下，作出隐逸决定的老人们，他们也许不能说是壮士，但淡淡选择也许可能更接近足球本身的真谛：36岁的荷兰冰人，毅然选择了降低薪水，好让自己能安然享受温格的快乐足球。论足球功名，他除了荷兰和英格兰的联赛冠军几乎一无所有，论利禄，他早该离开喜欢对老家伙合同精打细算的枪手，但是因为快乐，他留下来了。还有佐拉，荣誉陈列室里乏善可陈的他选择了离开，从切尔西富人区回到生养他的卡利亚里岛的穷乡僻壤，和自己的父老乡亲们愉快共享自己足球运动员生涯的最后一丝美丽的晚霞。

　　在俱乐部队处境和波波几乎一样，但是目前和皇马正处于互相观望之中的菲戈，几年前曾经说过，自己想回到家乡，在里斯本竞技愉快地挂靴。但依目前的迹象，菲戈还想再和佩雷斯博弈一番，反正他是葡萄牙队的更衣室的大佬，还有确保可以出现在德国世界杯上的底牌。在越来越功利的商业社会，想想佐拉的选择，虽然很平淡，但的确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