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信引出的劳资博弈 请来法律顾问中邦要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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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约记者罗薇报道 范志毅和中邦这场在劳资双方之间展开的博弈正进入白热化。博弈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危机公关”。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场危机公关已经彻底变味。范志毅早已经对回归中邦失去了兴趣，他就是想向中邦讨个说法。　

　　范志毅在这场劳资双方的博弈中成为急先锋，并非完全是源于他的火爆性格。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除了平时生活散漫违反队规引起俱乐部不满之外，在核心的假球问题上，范志毅并非真正的主犯。此前俱乐部高层曾经就另外一位球员打假球一事询问范志毅的意见，他拍着胸脯说，怎么可能，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打假球。一名队内高层事后评价说：“小范人是个好人，但是有时候他确实没有脑子。你下这种保证，俱乐部会怎么想？”

　　外人的评价很难传到范志毅的耳朵里，然而有这样一个背景，范志毅坚持认为自己受到重罚属于“冤假错案”。在“讨说法”的问题上，他比另外申思和刘全德更加积极主动。此前在九华山拜佛期间，他就明确对本报表示，如果有证据，大家可以对簿公堂。在中邦高层始终不做明确表态的情况下，范志毅身边的朋友劝他主动给俱乐部施加一些压力。

　　与此同时，在正式处罚决定出台之后，中邦高层三缄其口。在中邦队内部，不少人都流露出息事宁人的态度。一名高层私下感叹：“小范如果聪明，就没有必要闹下去了，他回来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俱乐部的重心也在球队上，这种事情闹到最后只能是大家下不了台。”

　　7月3日，中邦客场与辽宁队的比赛前，一名中邦高管人士也曾表示：“俱乐部之所以用了私自参加商务活动这个借口，就是要给他们留面子。”事实上，所谓的三停，其实是两停，俱乐部至今每周还定时给三人的工资卡里打钱。对此，黎家信解释说：“这就是为了表明我们没有一棍子打死。”

　　不过，对于中邦方面“息事宁人”的态度，范志毅显然无法接受。7月7日中邦与国际队的德比大战，此前与媒体完全失去联系的范志毅和申思突然在现场出现，这被不少圈内人士认为是范申二人煽动球迷，向中邦施加压力的第一步。他们在现场得到球迷的绝对拥护，一名中邦球迷甚至在得到范申二人的签名之后，愤然脱下身上的中邦球衣，扔在了地板上。卫平等中邦高层与范申二人在主席台上擦肩而过，不过连招呼都没有打。事后据记者了解，他们还曾经打电话给远在大连的刘全德，让他回上海看球，不过刘并没有答应。

　　范申二人的行为马上受到中邦的报复。在上海国际足球邀请赛的出场名单问题上，中邦高层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主办方要求范申加盟上海联队的提议。此事在上海球迷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球迷认为，没有他们，“上海联队”还算什么上海联队？更何况，范志毅已经明确表示，希望把此次赛事作为自己的告别赛。无奈之下，中邦方面在珠海给出了一个相对正式的态度：“他们首先要认识自己身上的错误，给俱乐部一个深刻的检讨。”　

　　一方面希望俱乐部大开绿灯，允许自己参加上海联队，另一方面则打算给俱乐部施加进一步的压力。范志毅周四上午将道歉信传真到了中邦俱乐部。值得一提的是，在周三晚上6点，范志毅在受到处罚后第一次打通了黎家信的电话，就参加上海联队一事与其进行沟通，并“对俱乐部表示歉意”。不过黎家信并没有接受，在电话里他指出范志毅：“避重就轻，商业活动只是一个方面，违规违纪的问题更为严重。”黎家信在电话里还告诉范志毅，事情本来很简单，但是在处罚决定出台之后，“你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对媒体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事情变得复杂化了。”

　　范志毅在电话里要求与卫平见面，但是被黎家信拒绝，“你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书面检讨也没有交到俱乐部，说明你的态度很有问题，即便跟卫总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在这种背景下，范志毅在周四上午9点48分，把自己的“道歉信”发到中邦俱乐部。一名圈内人士分析说，中邦肯定没有料到小范真的会发这封“道歉信”，他的这招确实比较“辣手”。如果中邦不接受范的道歉，势必要面对球迷更大的压力，如果接受范的道歉，允许其参加上海联队还是小事，更为重要的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范？让他重回球队的话，中邦此次处罚大佬无疑等于自己打自己耳光。

　　中邦方面一直在要求范志毅针对“违规违纪”深刻反省自身存在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范志毅的道歉信上涉及到这些内容，实际上也就等于把把柄交给了中邦。于是范志毅也选择打了一个擦边球。

　　范志毅这封信的聪明之处在于仅仅就私自参加商业活动一事，向俱乐部道歉，而私自参加商业活动，正是中邦方面处罚三名大佬时对外公开的“所谓理由”。范志毅的道歉信反倒将了中邦一军，让中邦高层有苦说不出。

　　关于中邦俱乐部所提出的“深刻反省”，到底需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外界确实很难准确衡量。不过，有个细节值得一提。此前中邦高层也就同样的问题找刘全德谈过话。事后刘全德告诉一位朋友：“他们让我反省的事情，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承认，别说我肯定没有干，就算干了这事能承认吗？”　　

　　范志毅的道歉信更加激怒了卫平为首的中邦高层。一方面是内容过于简单，另外一方面操作方式更让他们耿耿于怀。黎家信在接受采访时意味深长地说：“信还在传真机上往外吐，某报社的记者电话就打过来了，记者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

　　收到信当天中午，中邦方面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商量应对策略。董事长高立平临时取消了去埃及的休假，周四晚上，中邦方面的紧急会议一直开到了深夜。值得一提的是，据记者了解，周四的会议有中邦集团的法律顾问一起参加。这说明卫平可能要动真格的了。

　　熟悉卫平的人都知道，这位中邦领头人做事情很少拖泥带水。加上又是民营企业，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就少了些许羁绊。范志毅的一再“逼宫”让中邦高层已经恼怒至极。周四晚上与一位密友通电话时，卫平自信满满，表示中邦会处理好此事。“最近两天就会给出最后说法。”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范志毅很可能被中邦方面以追加处罚的形式正式开除。这样做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个解脱，中邦可以彻底从球迷的压力下解脱出来。而范志毅也可以以私人身份加盟“上海联队”。

　　“没有人害范志毅，小范是自己害了自己。”周四傍晚离开洪庙基地时，黎家信感叹说：“他原本可以在中邦风风光光地结束职业生涯，卫总本来还打算把水晶宫请来给他弄一个告别赛。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提前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