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收获希望的季节。在韩国的东亚四强赛上,朱家军为中国足球拿到了第一座国家队冠军奖杯。
八月,是风雨交加的季节。来势凶猛的台风“麦莎”,让重新开战的中超还没体会久别重逢的甜蜜,就已遭遇无人喝彩自娱自乐的尴尬。
刚刚结束的中超第17轮联赛,全部七场比赛,观众总人数堪堪不过60000人。值得注意的是,有相当一部分球迷还是手持超低价团体票及赠票入场的。球市遭遇冰点,整个中国足球,正在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
反差:冠军引出尴尬
中超第17轮观众统计人数一出,中国足协联赛部统计人员可能还在暗自庆幸:“平均每场人数达到了9000人,我还以为不会超过5000呢!”可他们是否想到,中国国家队刚刚捧得了东亚四强赛冠军,这对球市应该是个不小的刺激,为什么去现场看球的球迷却不升反降?
武汉黄鹤楼火拼四川冠城,9000名球迷让昔日的“金牌球市”荡然无存;青岛中能和北京现代在天泰体育场杀得难分难解,可只有区区6000名球迷在看台上呐喊助威;沈阳和上海国际难兄难弟的相残,五里河现场观众不到2000人;而卫冕冠军深圳和“双冠王” 山东的“亚冠级”比赛中,偌大的深圳市体育场只有寥寥的1500人。
毫无疑问,即便是把东亚四强赛冠军比作一针兴奋剂,但对于某种程度上已经病入膏肓的中国足球而言,这针药剂也无力回天,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现实:信心几乎消失贻尽
市场化使球员的口袋鼓了起来,也使球场内和球场外的黑幕让人越来越难以看透。假球、赌球、黑哨、足球派系斗争,现在有很多球迷甚至吃不准比赛的结果到底是否可信,是否值得为之欢呼或悲伤。与奥运会赛场上中国健儿的披金戴银相比,男足的一次东亚四强赛冠军根本不能掩盖他们水平长期停滞不前的事实。甚至在本轮开赛前,还传出前国门安琦涉嫌强奸的消息。可以说,越来越多的球迷疏远中国足球,是因为他们对中国足球的信心正在一点点地被蚕食。
除了球迷,中国足球另外的追随者电视直播台也在伤心失意时开始离去。先是牛气冲天的大哥央视恨铁不成钢与之绝交,最近曾经的八拜之交四川电视台又割袍断交,停止了对中超联赛的直播。刚刚步入第二个年头的中超,其人气已降至职业联赛以来的冰点,正在加速堕落为亚洲又一垃圾联赛。
更糟糕的是,更多的职业俱乐部也开始动摇和彷徨:辽足始终官司缠身,上海国际始终在“转手”的传闻中苦苦挣扎,沈阳金德干脆让一群“愣头青”来打联赛……肯一掷千金的老总越来越少,萌生退意的俱乐部却越来越多,说到底,这也是因为对联赛环境缺乏信心。这种从球迷到传媒到俱乐部信心的丧失一旦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那就将是一次崩溃,将引起整个中国足球的地震。
反思:门可罗雀谁之过
2005年的球市,用“门前冷落鞍马稀”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尽管各个俱乐部穷思竭虑想方设法把球迷往回拉,球市还是软得像变质的西红柿。究其根源,与中国足协制订的一系列不合规律的政策不无关系,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取消联赛升降级。
没有了升降级的刺激,各大俱乐部的投入自然减少,比赛的质量就会降低,对球迷的吸引力当然就会下降,这绝对是成正比关系的。联赛初期的几轮比赛,由于俱乐部的努力和球迷的新鲜,使得球市还能维持繁荣的景象。但随着联赛的深入,毫无悬念的联赛很难吸引球迷和观众的眼球,球市跌到冰点完全在情理之中。曾经被西部球迷引以为骄傲的成都体育中心,即使像川渝对抗这样的比赛也仅仅只有寥寥几千人捧场;曾经被谢主席点名表扬的武汉赛区,球市也随着武汉队成绩的下降而风光不在;作为“足球城”的大连同样是难以想象的不景气,到现场看球的观众和鼎盛时期相比更是一落千丈。过去的几年,星期天下午的甲A联赛曾经是无数球迷的节日,球票曾经是极其珍贵的礼品;而如今,大部分球迷逐渐远离中超联赛,逐渐远离球场,球票想送也送不出去了。球市是最公正的裁判,球迷们用行动给出了他们对“超二世”最直接的答案。
如果说“取消升降级”是中超丧失吸引力的罪魁祸首,那么“一切以08为核心”的既定战略就是导致“超二世”继续冰天雪地的元凶。不可否认,在成年队近两年毫无任何大赛可言的环境下,一切为08服务理所当然成为“龙票”,我们对此并无异议,毕竟联赛为大赛让路已经成为中国足球的家常便饭。糟糕的是,在一切为了08圣战的旗帜下,有关方面仍然漠视着联赛之本的瓦解,动辄暂停联赛,动辄不按规律地把国家队拉去集训一年半载。而这些,始作俑者中国足协难辞其疚。
警钟:改革势在必行
中国足球正在陷入一种恶性循环:因为没有球迷、没有赞助,联赛只能倒退到专业足球时代;因为联赛无所寄托、难以救赎,有关方面只能把更多的精力和资源集中到国字号球队上,企图用一次出线和奥运概念来赢得喘息和再生的机会。毫不夸张地说,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已走到了悬崖边,如果再按照以往的模式固执地发展下去,这个刚刚戴上“超级”头衔仅两个赛季的新生儿,很可能将在无人喝彩的环境下,以自由落体的速度直线下坠,掉入深渊。
而要想治愈中国足球这样一个已经奄奄一息行将入土的重病患者,一场彻底的手术在所难免。操刀的主治医生则必须深知病人的病源之所在,否则必将误人又误己。中国足协医术高明的专家不少,连郎效农这样的医生都知道:“十年职业联赛在中国培育了很广泛的受众群体,只要是政策得力,比如明年恢复升降级后,中超重新拉回观众的眼球还是蛮有希望的。”
球迷对中国足球的感情不可谓之不深,但要吸引他们回到球场,需要的是一个高水平的健康联赛。“中国足球要改革”的口号已喊了几年了,这一次,惨淡的球市再一次敲响了警钟:改革,已经势在必行!(宋雨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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