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郜林陈涛们的超凡演出余味尚存,我的一部分固执也就停留在了乌德勒支。如此,我简直已经相信:中国足球的间歇性快乐,我们可以从年轻人身上找到。
当更年轻的王大雷们以更幼稚的比分溃败,伊基托斯也成为分享我固执的地方。有好友问我:乌德勒支和伊基托斯,谁更真实?我无言以对。
谁又能有言以对呢?不分职业或者业余,中国的足球人只是身处在一个无法解释的足球环境,热情和乐观流逝于一个度秒如日的足球年代,畅快的胜利近乎奢华,窝囊的失败却如同快餐。单凭此点,任何人都应该无言以对。有言者,必定无脸。
无言不等同于沉默,不等同于封笔,也不等同于跟稿费过不去。无言的确切意思是,让所有的借口派滚开,所有的客观说滚开,所有的温柔体贴滚开,越远越好。这样大喊大叫的确不算厚道,只是不算厚道与自欺欺人之间,前者更容易让我倾心。
对于国少的这个1比5,我并无太多的底气去得理不饶人。输给欧洲的冠军球队,本就符合正常的思维逻辑和行事程序,从场面到结果,90分钟的比赛貌似一部制作粗糙的警世片,全方位、立体声、点线面无限结合的差距呈现在众人眼前。
人家的小伙踢得很霸气,嚣张不已;咱家的小伙踢得太羞涩,像没穿衣。我知道的是,我非常羡慕别人,我不知道的是,羡慕别人有何意义?我知道的还有,我们应该改变,我不知道的还有,我们能够如何改变?
从羡慕别人到作出改变,这个距离远吗?很近。从米卢到阿里汉,从阎世铎到谢亚龙,中国的足球力量分明一直在努力改变着;这个距离近吗?很远。从米卢下课到阿里汉下课,从阎世铎的无奈到谢亚龙的无奈,中国的足球力量分明一直在使劲羡慕着。
国青和国少是矛盾的,羡慕和改变是矛盾的,投入和产出更是矛盾的,中国足球的一切似乎都是矛盾的。矛盾的时间久了,于是矛的尖越来越钝,盾的洞越来越大。
回归单纯而正确的足球,世界的起点本是一样。对于我这种将自己的足球快乐寄托在少年身上的人而言,此次的溃败承载了更多的失望,甚至害怕。从赛前的信心满满到赛后的狼狈不堪,前者是见识的缺乏,后者是实力的贫瘠。既没见识,又没实力,教我如何能不失望,教我如何能不害怕!
我无意责备这帮孩子。他们作为国内的精英参加比赛,结果尚且如此。那么国内的次精英们又是怎样的水准,国内的非精英们又是怎样的水准,这些责任又该由谁承担?真的好想让他们回归单纯而正确的足球,可是单纯好难,正确好难,爱足球好难。
少年不容重望,成年自然更甚,我满目创痍。于中国足球,业已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可是,天将降大任于谁人?(南方网体育频道 梁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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