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钱国柱
一
10月12日下午5时,笔者准时与张文俊见面。本以为这时已是下班的时间,他不会很忙,但没想到办公桌前的他还在处理一堆文件,旁边站着一位下属,喋喋不休地汇报着什么工作。当然,这对张文俊来说或许只是很普通的一天,生意场如战场,囿于其中,要想闯出一番天地不忙才怪。
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张文俊这才舒了一口气——看那架势,如果笔者不在,他还会伸一个懒腰。久久隆酒店生意兴隆,热闹,嘈杂,要想闹中取静并不容易。这样的环境进行采访也真是很难得。
因为与张文俊是初次见面,为了消除彼此的陌生感,笔者先递上最新一期的《围棋报》。张文俊接过报纸,并不是笔者想像中的,出于礼貌,随便翻翻,而是仔细地阅读起来,如同刚才下属请他过目的文件。
张文俊最关注的是围甲,因为是武汉人,不免也担心武汉队的保级问题。“不乐观啊!”他指着报纸上的积分表对笔者说:“你看,大家的分数很接近,可能一场比赛没打好,名次就会往下掉很多。”——这时候的张文俊完全是一个地道的棋迷了,生意上的忙碌似乎瞬间被遗忘。
二
张文俊生于1968年,和许多棋迷一样,1985年,中日围棋擂台赛时开始接触围棋,之后一发不可收,买棋书,跑棋摊。碰到新认识的朋友,常常第一句话就问:“你会下围棋吗?”如果对方回答会,他就无论如何要找对方切磋一盘。
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日子。谈起过去,张文俊露出几分缅怀之情,他对笔者说:“别以为我棋很高,我其实喜欢的是下棋时把什么都忘记的那种心情,我下的是快乐围棋。”
快乐?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字眼。因为人人都喜欢快乐。快乐几乎成了一种信仰。
可以说快乐如同一面镜子,是生活的正面。
但有正面就有负面,谁都不可能永远快乐。
快乐的负面是痛苦,是不快乐。
难道面前的张文俊就没有不快乐的时候吗?
“不快乐?”张文俊听到这三个字,很爽朗地笑起来,“当然有啊。”
于是,很自然地,我们从围棋谈到人生。
三
原来,“下海”前,张文俊曾在公安局上班,有一份很舒适的差事。但天性好动的他很不适应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张文俊接触到的人形形色色,有道是“近朱者赤”,张文俊不由很羡慕那些人生经历五彩缤纷的人,年轻的他开始思索人生的价值起来。那么,如何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呢?
“那真是一段痛苦的日子,因为不安于现状……” 张文俊回首往事,似乎还心有余悸:“不过痛苦也有痛苦的意义和魅力,就像辣椒那么辣,芥末那么呛,臭豆腐那么臭,烈酒那么烈,但很多人还是乐此不疲,为什么呢?因为痛苦是交换快乐必须付出的货币。”
2000年,张文俊正式辞职,开始了他的“痛苦”历程,先是北上,在山东承接了几项建筑工程,这期间自然少不了创业的艰难——比如为了保证质量,他每天就住在工地里,环境恶劣可想而知。但如来说得好:“烦恼即菩提。”在这样的环境里,张文俊身体不但没受影响,竟然还治好了在公安机关工作时(因为太闲)落下的失眠症。
经历了最初的蛰伏,张文俊一发不可收,事业蒸蒸日上——2001年,开办了贸易公司;2002年,开办了娱乐城;2003年,又开办了久久隆酒店……
有了属于自己的资产,张文俊并没忘记回报社会。因为是棋迷,他回报的方式自然也离不开围棋。2003年和2004年,他出资举办了两届“久久隆杯”武汉少儿围棋比赛;2004年,他倡导、创建了企业家围棋俱乐部和湖北围棋发展基金。目前,俱乐部有60多个会员——和他一样,都是些喜欢围棋的企业家。他们在一起出谋划策,给予了湖北围棋诸多支持;而以发掘围棋苗子,培养湖北围棋后备军为宗旨的基金会目前也初具雏形。2005年,张文俊当选为湖北省围棋协会副主席。
四
张文俊对目前中国围棋的现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中国围棋现在落后于韩国,主要是因为围棋市场还没有培养出来,围棋比赛还没有像日本、韩国那样,成为一种不可缺少的企业文化,根深蒂固,正是这种现状造成了中国很多职业棋手不职业,无棋可下,相互间缺乏磨砺,更别谈残酷的竞争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过程,”说到这,张文俊再次提到了快乐与痛苦的关系:“就像孕妇分娩,最大的快乐,往往需要最深的痛苦才能体会。”
问起张文俊还有什么别的爱好,他笑称琴棋书画都还可以。于是笔者请他留下“墨宝”,他信笔涂鸭,写道:
落过一回泪,
胜过十回笑。
伤过一次心,
便成一次佛。
受苦最神圣,
受苦要积极。
假若不受苦,
幸福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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