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图进入的小组有皇马这样的“鲨鱼”,他们花在一名球员身上的转会费四千万都不止。昔日的老朋友罗纳尔多、菲戈带领皇马3比1击败波尔图。穆里尼奥的话应验了:他的球队没法和“鲨鱼”对抗。切实的目标是压倒马赛拿到出线权。结果,两回合波尔图从对手身上拿足6分,迎来和曼联的1/8淘汰赛。
在全新的巨龙球场,波尔图依靠麦卡锡的两粒进球,后来居上2比1击退红魔。但此刻仍没有人相信,他们能再进一步。次回合在老特拉福德,斯科尔斯先进一球,接着,曼联中场的第二粒进球被判越位在先。这是边裁的一次错判。“如果0比2落后,波尔图不可能扳回来。”后来罗布森说,这是波尔图唯一一次得到运气的眷顾。伤停补时,科斯蒂尼亚补射破门,6.7万曼联球迷从云端跌到了谷底。穆里尼奥赛后评价,“90分钟,我们出局,91分钟,我们进入八强。”
淘汰法甲冠军里昂后,穆里尼奥听到好消息:另一条“鲨鱼”、卫冕冠军AC米兰沉入水底。半决赛,波尔图的对手是西甲的拉科鲁尼亚。穆里尼奥安排科斯蒂尼亚牢牢看住对方的核心贝莱隆,德尔雷的进球让波尔图靠客场进球淘汰对手进入决赛。
此时,穆里尼奥已被定为下赛季切尔西的主教练。因为引诱埃里克森失败,在和拉科鲁尼亚的比赛后,切尔西CEO凯尼恩打来了电话。有人曾问穆里尼奥和谁通话,他回答,“这个时候,当然是和你爱的人。”
第二天,穆里尼奥全家飞抵伦敦,由一群葡萄牙记者陪伴,在斯坦福桥定了终身。离开时,切尔西在另一场半决赛被摩纳哥淘汰,穆里尼奥轻松了不少,这意味着他不用在决赛面对自己的新东家。
扯下冠军奖牌
离决赛还有十天,波尔图和本菲卡的联赛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摩纳哥主帅德尚。此时,波尔图已确保联赛冠军到手,穆里尼奥和德尚玩起了捉迷藏。出现在摩纳哥主教练面前的,是一支孱弱的球队。下半场,若奥·科斯塔被罚下,波尔图只剩10人应战。他们在补时阶段被西芒破门,输了球。比赛中,穆里尼奥对主裁巴蒂斯塔大放厥词,称他为“骗子”。幸好这位同乡没把他的侮辱行为写进比赛报告,葡萄牙足协只对穆里尼奥罚款600欧元并禁赛15天。这也让他得以闭门不出,把炒作他签约切尔西的新闻拒之身外。
决赛还未开始,波尔图就占得先机。摩纳哥队长久利受伤无法上场。“这改变了比赛。”事后穆里尼奥承认,对手失去了核心,波尔图得以打出擅长的防守反击。阿尔贝托和德科连下两城。比赛还剩30分钟时,波尔图两球领先。眼见摩纳哥发起最后的反扑,穆里尼奥换上俄罗斯老将阿列尼科夫,他的进球结束了这场战斗。这次换人被看作是促使摩纳哥彻底溃败的主因。当时,穆里尼奥把阿列尼科夫叫到身边,叮嘱了好几分钟。他那本笔记本上,画满了给弟子的指示。对于穆里尼奥精细入微的临场指挥,我的一位担任比赛观察员的朋友不屑一顾,“他不过是在上面画了一些号码。”哦,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能马上挣到几百万了。
捧起大耳朵杯的时刻,也是告别的时刻。走下领奖台,穆里尼奥出人意料地把奖牌从脖子上扯下。后来他向朋友解释,“对我个人来说,那是一种矛盾的心情。我知道,要和队员说再见了。三个月后,我才会在冠军杯上遇到他们。”当然,其中三人除外。费雷拉和卡瓦略被穆里尼奥带到了切尔西,而德科没有跟随他,选择了巴塞罗那。
运 气
不可否认,穆里尼奥的运气真的很好。
试想:
如果没有恩师罗布森劝他留任的一席话;
如果那年冠军杯不是十年一遇的冷、四强中无一豪门;
如果拉科没有抽风、米兰没有梦游,里亚索没有上演那场惊天逆转;
如果没有科斯蒂尼亚在老特拉福德最后时刻扳平淘汰曼联(米兰被淘汰,这成了波尔图一路上唯一遇上的豪门)的进球;
如果裁判没有错误地将曼联的进球判为无效;
如果决赛前摩纳哥主将久利没有意外受伤;
甚至,如果没有那一年波尔图主席在联赛中贿赂裁判……如果波尔图没能在联赛里早早确立优势,双线作战又会是什么结果?如果金融危机提前四年,又会不会有切尔西的辉煌?
但是,历史不相信如果,历史只相信结果。运气可能降临在每个人身上,但运气只可能一直降临在有准备的那个人身上。意大利谚语说得好:运气是强者的斗篷。
所以,即便上述“如果”皆成真,穆里尼奥还是会成功。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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