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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洁:喜欢去KTV唱歌 想打到2012年伦敦奥运会

2009年10月19日11:40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体育画报

  这是一个被命运之神“宣判”过无数次的女孩。很长一段日子,“身高”这个字眼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如同梦魇,纠缠着她。梦里她清楚地从周围人的目光中读到惋惜与无奈。偶尔,她也会在梦中看着长高的自己奔跑在球场上,再也无需仰视那些长腿长胳膊的外国人。

轻轻挥动手中的拍子,球像炮弹一样飞出去。

  她兴奋地醒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还是和从前一样。她伤心大哭,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和不甘。那些人说,她这么矮小打不了专业,她进了专业队;那些人说,她这个条件进不了国家队,她进了国家队;那些人说,她进不了世界排名前100,她进了前100;那些人说,进了前100她也就到头了,不可能进前50,那些人说她有伤、状态下滑,说手术后她不可能回复当年之勇,那些人说——

  “我打到了第15位,还想进前10。我始终认为在这块球场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别人说我不行就不行。”

  坐在我对面的郑洁,语速缓慢,透着从容和倔强。淡蓝色的指甲上镶着小小的水钻,精致的妆容柔和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只有红色的运动服昭示着她的运动员身份。她并不轻易流露情绪,面对敏感问题时小心谨慎地斟酌着字眼。提到母亲坐了两天的火车到广州给她过生日,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却在下一秒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让我以为刚才那一瞬仅仅是错觉。

  一个小时的采访结束,她在摄影师的要求下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抛球、微笑,一遍又一遍,丝毫看不出她刚刚飞了10多个小时,又参加了一天的活动,整整24小时没有合眼。看着我的问题“我是⋯⋯”,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我是聪明的人。”瞟了一眼旁边赞助商安踏的工作人员,接下来的话自然地从嘴边溜出,“对了,我是永不止步的人。”

  在周围人的笑声中,她写下了从广告中得来的答案。也许,这是对郑洁20多年人生路最好的诠释:她一直在和宣判她的“那些人”斗争,从未停下脚步。

  李响:今天很漂亮,自己画的妆吗?

  郑洁:呵呵,你猜呢?怎么可能是我啊,化妆师画的,我自己哪有这么高的水平。

  李响:一直觉得网球是非常养眼的运动,出了那么多美女,比赛之前化妆吗?

  郑洁:我最常用的是防晒油和隔离霜。特别佩服那些国外选手,涂着厚厚的睫毛膏上去比赛,还不会搞花了。我知道有防水的睫毛膏,可太难洗掉了,所以也不用。

  李响:据说从前练球时教练都不让留长发?

  郑洁:是啊,很痛苦。那时不许留长发,又晒得特别黑,都不敢上厕所。有一次碰上一个小男孩,他说:哥哥,我们男厕在那边。直到2000年开始在北京训练,才终于可以留长发了。

  李响:那你小时候岂不是很像男孩子?

  郑洁:不仅外貌像,性格也是假小子。我有一群表哥、堂哥,跟着他们一起玩弹珠、弹弓、萝卜枪,拍洋画,女孩子喜欢的过家家、跳皮筋和踢毽子我一律不会。

  李响:怎么会喜欢上打网球?

  郑洁:因为可以不学电子琴和画画啊,我妈逼我学这些,可我坐不住。六岁时我表姐带我去了她们的网球训练场,我印象特别深。那次去的时候对网球一点概念没有,在那儿就是做游戏,小孩子分成几组接力比赛,从桌子下钻过去,在垫子上翻个跟头,然后跑回来。我兴奋极了,有那么多小朋友一起玩。

  李响:没有觉得训练累的时候吗?

  郑洁:我是属于有多动症的,上中学前,上午上课下午练球,从来不觉得累,除了教练要求跑圈。虽然最开始拿的拍子是铝质的航空拍,很沉,必须两个手拿,但只要摸到球拍就觉得开心。别人做碰墙练习,100个、200个,不够数也说到了。我那时候可能傻吧,教练让打几个就几个。只有一次被发现偷懒,是因为我双手挥拍,挥过来算一次,过去我又算了一次,结果教练说这只能算一次。那次之后,我就特别害怕再挨骂,以后教练让碰100个,我就要做到110个。

  李响:是不是也有过放弃的念头?

  郑洁:当然。十三四岁时,我打得不错,但总被人说条件不好,国家少年队、青年队一直进不去,觉得委屈、愤怒,凭什么不让我去。眼看着跟我训练的人一个个进了国家队,后来都没人跟我练了,只有教练给我喂球,我就摔拍子,大哭——我打得再好,他们也不要我。教练用张德培鼓励我,送了很多他的照片、报道,说他条件不好,但是成为最年轻的法网冠军。

  李响:十几岁时知道自己个子矮,那时为了长个儿,想过什么办法吗?

  郑洁:看着别人蹭蹭地往上长,我都急死了,做梦都梦见自己长个儿了。教练每次训练让我们吊单杠,我手劲小,教练让吊一分半,总是我最早掉下来,然后被罚跑圈。后来我就一个人在操场上吊,其他人看见就会说:小不点儿,你又在这儿吊了呀。我还试过按摩,全身按摩,据说也能长个儿。多吃钙片,还有我妈给我煲汤,吃鸡腿。可惜,还是只有这么高,嘿嘿。

  李响:个子没长,听说你的学习成绩也不错,但父母还是让你继续打球,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很不容易。

  郑洁:确实如此。上初一时我考全年级第一,得了一个可调光的小台灯,现在还在家里呢。我的数学最棒,老师经常表扬说:看人家上半天课的,比你们上全天的都强。11岁时在广州天河网校练了一年,有一个外教,我们叫他大鬼,他给我父母写了封信。那时父母正在犹豫,他们更想让我读书,何况很多人说我条件不好。大鬼在信里写:中国的大学生很多,网球冠军还没有。正是那封信打动了我妈妈。

  李响:让你学网球也要花钱吧,那时家里经济上宽裕吗?

  郑洁:父母都是造纸厂的工人,经济上并不宽裕。我在广州训练的时候,他们要上班,也不可能来看我。我们家每个月的电话费都要上千块,那是很大一笔数字了。我在广州很孤单,队友大部分是广州本地人,节假日就只有我一个在宿舍里。印象最深的是,7月5日是我生日,别人都不知道。我妈妈坐了两天的火车,没有卧铺,好像是坐着还是站着来的,来之前没告诉我。看到她我特别高兴,那天没有生日蛋糕,她带我去餐厅吃饭。我最喜欢吃冰棍,给我买了很多冰棍吃。

  李响:后来赢了奖金要好好孝敬父母啦,还记得第一次赚钱吗?

  郑洁:好像是2002年,那次的比赛总奖金25000美元,我拿了单、双打冠军,最后到手900美元,特别高兴,让我妈存起来了。后来经常给父母买礼物,给我妈买兰蔻祛皱眼霜。她在商场看到卖那么贵,都舍不得用了。给我爸买衣服、鞋。我还在成都给他们买了房子。

  李响:多年比赛,感觉最棒的是哪场?

  郑洁:2006年多哈亚运会,单打决赛赢了米尔扎。中国队是团体一号种子,我们都觉得冠军肯定没问题,结果第一轮就输了。下来后大家哭得稀里哗啦的。所以后来的比赛,我的压力特别大。那10天简直就像做梦,心理的变化起伏很多,现在想起来还很兴奋。米尔扎在多哈很受欢迎,她是印度的民族英雄。比赛时全场都给她喝彩,我第一个发球,就发了个双误,观众还在鼓掌,把我气坏了。后来我想,我紧张,她应该更紧张,因为观众都看好她。那场球不是比技术,是比心理。所以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取得胜利,就觉得特别来之不易。

  李响:打萨芬娜什么感觉?

  郑洁:就一个字——猛,太有力量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一直觉得网球应该分级别,那才公平。

  李响:跟小威交手过几次?

  郑洁:一共交手过四次吧,今年就有两次。记得最清楚的当然是2004年温网,第一轮我就被抽到和她比赛,还是在中央球场,又是草地,那是我第一次打草地呀。场地特别大,看到对面的小威,像铁塔一样矗立在那里,我就像是小人国里的小人。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茫然,心里想着,我怎么可能赢她呢?她发球轻轻一挥拍,就是200公里的时速,球像炮弹一样飞过来,我这边全身的劲使出来,也就是150。那种感觉就像是成年人跟小孩打,她很从容,我累得都快虚脱了。

  李响:后来交手不会这么紧张了吧?

  郑洁:这两年加强了体能训练,感觉差距比原来小了,有能力和她们抗衡。心理上没那么惧怕了,以前出去比赛少,见到小威就觉得是巨星啊。没上去打,自己已经输了一半。不过,我们身材方面的差距实在太大,现在发球上还是很吃亏。

  李响:很多优秀运动员都因为伤病而止于巅峰,不过你却是个奇迹。2007年进手术室前,想过如果不成功呢⋯⋯

  郑洁:2006年亚运会时,我已经是打着绷带上场。之前想用练力量解决问题,保守治疗。开始时打一盘没事,后来是睡觉都觉得痛。一直坚持到07年,直到一场完整的比赛打不下来时,才决定做手术。我当时别无选择。进手术室前的一刻,就是听天由命的感觉,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打不了球,我还是个正常人。

  李响:不过手术后五个月你就复出了,真是令人惊讶。

  郑洁:那时我最大的信念就是08年奥运会,我想自己一定要坚持。11月广州中国大奖赛前在江门训练,别人练体能每分钟170次心跳,我都是200多。中国大奖赛复出,我也只能打双打,只能跑半场。那时在球场上自由地跑,简直太幸福了,真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李响:个子矮、伤病、手术⋯⋯ 都没让你停下脚步,最大的动力是什么?

  郑洁:我一直不被别人看好,别人说,她这个条件打不了专业,我进了专业队;别人说,她这个条件进不了国家队,我进了国家队;进了之后又有人说,她进不了世界前100,我进了前100;别人说,进了前100也就到头了,不可能进前50,结果我打到了第15位。我始终认为在球场上,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不是你们说我不行就不行。

  李响:跟张德培交流过吗?你最欣赏的网球运动员是谁?

  郑洁:跟他见过几次,现在能用英语交流了。他很和善,美网的时候,他特意走过来拍拍我,说“good job”(干得漂亮)。温网我们也见过,他都是鼓励我。我最欣赏格拉芙。她在球场上有大将风范,无论输赢都很镇定,输了也不会骂人、摔拍子,很有涵养,而且她的成就很高。

  李响:她现在是幸福的妻子和母亲,不打球后,你希望像她那样吗?

  郑洁:这些都是她争取来的,她是很聪明的人。我也会努力。

  李响:那么什么时候会离开赛场呢?

  郑洁:我想打到2012年伦敦奥运会,退役之后的计划是建立自己的网球俱乐部,让更多的孩子到我那里打网球。

  李响:很多人说你善于交流沟通,应该走邓亚萍的路?

  郑洁:她很能吃苦,我估计不会选择做官员吧。关键还是要看自己是否喜欢,不是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还是离不开网球。

  李响:你听说过因为学车打离婚的吗?一般来说,夫妻如果是师生关系,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因为谁都不想被教训。

  郑洁:哈哈,我还听说过因为玩开心网玩离婚的呢。张宇从来不说我,因为我属于比较自觉的。除了玩开心网,他总是偷我的菜,我跟他吵,基本上我们没有吵过架,红过脸。

  李响:据说比赛前,他会给你吃块糖?

  郑洁:是的,他说吃糖能缓解紧张情绪,而且必须是棒棒糖,我感觉挺好。后来他不给了,说他快得糖尿病了,因为他也跟着我吃。今年温网没打好,估计跟不吃糖了有关,呵呵,明年要接着吃。

  李响:去年你给我们杂志拍年度人物,穿上礼服很有女人味。很多比赛后都有晚宴,穿过晚礼服吧?最正式的是哪次?

  郑洁:2006年温网拿了双打冠军后,根本不知道有晚宴这回事,后来有人告诉我们赶紧去挑衣服,主办方会借衣服给运动员。我和晏紫没什么可挑的,她那么瘦,我那么矮,拖地晚礼服根本穿不了。后来我们都挑了黑色的,短款的。更惨的是我俩谁都不会化妆,更衣室里有个中国留学生,她给我们随便涂了几下。走进宴会大厅,发现全是大腕,温网历届冠军和本届冠军,眼都花了。我们和布赖恩兄弟一桌,跟他们随便聊了几句,还好那时会说几句英语了。

  李响:除了网球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爱好吗?

  郑洁:喜欢去KTV唱歌,爱听陈奕迅的歌。第一次录歌,录了《风雨操场》。因为是为地震灾区写的,特别有意义。还喜欢逛街购物,买衣服、电器、化妆品,我买了很多化妆品送人。也爱看书,现在在看《不抱怨的世界》,很受启发,第一次知道,不抱怨也是种幸福。

  李响:如果用三个形容词形容自己,你会选什么?

  郑洁:第一个是乐观,第二个⋯⋯懒算不算?呵呵,我在球场上勤快,下来了其实特别不爱动,很宅。说恋家吧,比较好听。

(责任编辑:杜雷)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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