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去年温网半决赛之前,你帮助纳达尔做热身,很少有解说员会干这个活,你为什么这么来劲呢?
A:这很有趣,他值得我去效力。我一上手,我就明白了他的旋转究竟有多么的强。他训练的强度和比赛没有两样,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能让他感觉到我这个老家伙不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通过当陪练,我感受到现在比赛的难度,当解说员有时候会站着说话不腰疼:选手这时候该干嘛那时候该干嘛,动动嘴皮子确实很轻松,所以我这时候必须得赤膊上阵。
Q:随着年龄的增大,你会对你的球场策略做些什么样的调整呢?
A:你肯定知道,我以前成功的奥妙是由守转攻的那一下子。在我的巅峰时期,我会在分腿垫步的同时打出截击球,这让对手意想不到,是我的绝招,一下就可以把对手钉死在防守端。
但我现在再也不能那么干了,比如一发,虽然我还可以用最大力气去发球,但我却不知道球会飞向哪里(笑)。比如二发,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发得短促有力。我以前最擅长对付穿越球,无论是考瑞尔和桑普拉斯的我都不怕,但现在总会慢了半拍,我的身体已经跟不上我的头脑。
所以,我现在更善于一分一球地算计,尤其是在二发的时候更要慢点,我并不急于追求制胜球。当我和博格,或者是伦德尔或者是康纳斯开始底线对拉的时候,我会尽量拉上个十板八板,我会以尽量友好的方式去比赛,而不是急着喂给他们难受的球,这也算是我的风度,我在给他们发出信号:麦肯罗来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
现在的选手很难有这种风度,我总想,假如桑普拉斯回到球场,他还是会像吃香蕉那样轻松击败现在的选手,他是有史以来最棒的快速球场选手,而费德勒是有史以来最棒的。
Q:费德勒比你儿时的偶像罗德·拉沃更伟大吗?
A:把罗德放在一边让我有点罪恶感,我仍然很崇拜他。他是多么好一个人,无论我怎么怂恿他都不会说人坏话。我并不完全支持伦德尔的观点,他认为拉沃是公开赛时代之前最棒的选手,而公开赛时代之后是别人,就是罗杰·费德勒。我认为假如在快速场地上比赛,我只能选择皮特,他是一个值得用一生去爱的家伙。
但从欣赏的角度来说,当然是罗德和罗杰,这是我一直梦想当作对手的两个家伙。但我还有一种想法:不管那家伙看起来打得多么漂亮,皮特总能一刀结果他们。
Q:你现在在球场上找到的乐子还多吗?
A:现在去看大比赛很容易了,但我每年在法网总有噩梦般的两周(1984年麦肯罗在领先两盘的情况下被伦德尔在法网决赛翻盘,这是他认为他职业生涯最大的耻辱)。至于温网,我感觉我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因为没有压力,我会尽情发挥,由衷赞美它对我们这项运动的伟大贡献,我在这里达到我职业生涯的顶峰,我在这里享受了很多。
现在我还为打出好球骄傲,为坐在转播席上骄傲,为代表这项运动骄傲,这些都来自于我的职业意识和感受,和我的努力工作。现在一走进元老赛场我还会感到紧张,因为我想在每个人面前表现得很好,即使观众寥寥无几,我也不想被扔臭鸡蛋。
Q:你对网球的理解到了什么层次?
A: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就已经理解得非常透彻,这种理解把我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看现在的选手打比赛,我总是在想,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办?最值得赞赏的网球情节是某个选手如何去做到更好,直到对手都去研究他一个人。
现在的选手打法都大同小异了,因为场地速度的趋同,使得很多选手在红土和草地上都用一种打法。比如索德林在法网和温网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罗杰也是一样的。
假如皮特还在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会有很多对手在抓耳挠腮,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是怎么打的?现在的情况费德勒的球大家一看就肯定是费德勒,他在温网采用发球上网的时间只有百分之10或者百分之15,他的套路也很少改变,他赢了五次温网输掉了第六次,这六次就让人怀疑,他到底是靠什么成功的。
从来没有赢得过温布顿的伦德尔反而是适应能力最强的,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的打法是真正的多样化。现在由于场地的趋同,大家打法一致,观众得到的乐趣没有以前多了,他们看到的总是大炮的对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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