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运会上,史琪玩了一票:他成为俱乐部代表省队参赛的第一人。买马、赛马之余,他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意。
本刊实习记者 朱汐
这已经是史琪第二次出现在全运会马术场地障碍赛场。广播里介绍着他的资料:史琪,39岁,坐骑叫Bugatti,8岁的温血青花马,今年刚从比利时购得。
比赛分两组,10月25日上午是难度较低的一组,史琪在湖北队最后一个出场。前几个障碍,他轻松越过。中间只出现了两次情况,一次是撞落障碍物,一次是过8号障碍的时候,Bugatti拒跳,从障碍物边上绕过。
上午比赛结束,湖北队成绩和上届一样,位列第五,和第四名就差1分。穿过看台区,史琪和妻子王蔷被圈内的朋友们叫住,大家聊得开心,还约了晚上一起喝酒。
谁知下午风云突变。先是队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张可遭遇了爱马U-prova的两次拒跳被淘汰,随后出场的史琪和Bugatti也遇到类似情况。当广播宣布了“被淘汰”的结果后,Bugatti心情急躁,在场地中转了一小圈。史琪俯下身拍拍它的脖子,不停地安慰它。“但这不怪马,怪我。”说这话时,史琪已经回到了北京,在天星调良马术俱乐部的室内馆里,进行雷打不动的马术练习。史琪所在的是全运会唯一一支由俱乐部构成、代表省队比赛的队伍,他的正式身份是几家企业老总,但他更喜欢的是骑马。他和他的俱乐部,是在泪水中起步的。
2001年10月,史琪和王蔷签约经营天星调良马术俱乐部时,这里只有9匹马,员工和会员加在一起才20多人。年底第一次和会员一起办圣诞Party时,谈起现状,还有未来,身为总经理的王蔷哭了,“那时国内的马业几乎还没起步,非常艰难。”
2002年,王蔷决定带领大家举办全国比赛,最终,比赛遭遇了赞助商撤资,王蔷开着车泪雨滂沱。
2004年的一次聚会,有人提到要打全运会,史琪第一个表示支持。总教练张可却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顾虑:八运会期间,他曾与石景山马术俱乐部的队友共同代表北京队出赛,但赛后俱乐部倒闭了。“经营马场的成本很高,天星调良能一直良好地存活下来吗?”这是众人心中潜在的疑问。
但大家还是决定再试一次,于是他们开始寻找挂靠的队伍。最终,马协秘书长常伟将俱乐部介绍给湖北省体育局,恰逢对方有意于组建一支队伍参赛,于是一拍即合。
2005年春节,王蔷、史琪和其他四名骑手赴欧买马。没有任何政府背景的支持,所有付出都是马场承担。当时王蔷怀着身孕,在欧洲奔波让原本没有孕期反应的她感觉强烈的不适。“只能吃下冰激凌”的王蔷带着众人辗转了三个马场买马。住不起160欧元一天的旅馆,他们只能住在离马场颇远的地方,吃不起餐馆,他们只能天天下厨包饺子吃。费尽周折,他们终于在荷兰选定了各位骑手满意的马匹,交了定金,办好了手续。
但5月马匹来京那天,发现麻烦还在后头。协议上商定的两名随行兽医没有来,对方出具文书上还少了两条关于马鼻肺炎疫苗注射的说明。由于缺乏这两条说明,马匹从早上8点到晚上12点,一直被装在箱子里吊在半空中无法落地,“要么运回去,要么就地销毁。”王蔷急着和有7小时时差的荷兰方面联系,身怀六甲的她急得躲在检疫局的走廊角落里哭。
种种波折,让史琪对比赛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比赛并不是为了成绩和名次,而是为了检验。”对于合作伙伴湖北体育局,他也满心感激,“我们的合作关系很平等,天星没有要求湖北方面投入人力物力,湖北队也不对天星提出具体的成绩要求。”
比赛之余,除了史琪要打理自己的生意外,天星的其余三名骑师都在马场有着各自的工作。“他们每人都要调教五六匹马,都是各马主的马。平时马主要来骑马时,他们也要负责教马主骑乘。”
王蔷认为,这样才是马术比赛应该有的样子,“大家有各自的工作,因为爱好聚到一起比赛。”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