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仍记得,是时任上海体委主任金永昌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把我这个一直在外面打拼的上海人,拉回了上海足球的舞台。
1993年,我在国家队辅佐施拉普那,参加世界杯预选赛。比赛打完刚回到北京,金永昌就叫我赶快回一趟上海,商量上海足球的事情。
1993年是中国足球职业化改革的启动之年,而上海足球,走在了职业化改革的前列。我们成立了第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我在竞争中幸运地成为申花队主教练。
其实中国足球职业化改革多少与我的经历有点关系。“横下一条心,一定要出线”,这个大家都知道了,我们预计6个队单循环,拿6分就可以出线了,结果我们提前拿到了6分,却受到了“西亚兄弟”的“围攻”,逼着我们最后一轮和韩国队抢一个出线名额。事后我经常想,这次失败反倒对中国足球改革起到了推进作用,如果没有吉隆坡的失利,可能职业化改革的步伐要推迟一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我参加过两次竞争。前一次在昆明竞争国家队主教练,我赢了,但因为吉隆坡的失利,这顶帽子无声无息地被摘了。后一次和王后军竞争申花队主教练,可能是我提出的狠抓作风、管理、拼抢这些思路,更对俱乐部的胃口,我又赢了。
俱乐部刚成立,有一批上海队老队员不干了,有人说他们是“七君子”。连续几天不来训练,我宣布:明天再不能按时报到的,不管什么原因,卷铺盖走人!我对自己说,一支球队没有好的作风,没有严明的纪律,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后来我专门找了他们每个人谈话,希望他们留下来。他们的态度还是可以的,但因为各自原因,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离开了申花队。训练人数不够,我就从青年队调了几个人上来,其中有谢晖、吴承瑛、张勇等。
我带着一群娃娃兵开始了在申花队的第一次创业。当时中国足球的核心问题是:一遇到逼抢凶狠、作风硬朗的球队,我们的技术就不行了。我在吉隆坡的失利,也有这方面的教训。于是改变上海足球,就是要突出“快、抢、前”,突出一个“抢”字。“抢”也是一种技术,是一种防守技术,和进攻技术一样重要。后来我们提出“抢逼围”,就是要下决心改变上海队的“软脚蟹”作风。
16年职业联赛,我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失败。有时感觉身不由己,一直是被足球改革的浪潮推动着。但我常说,我们是职业联赛的受益者,要懂得感恩。我创办02俱乐部,创办崇明基地,就是想为中国足球培养人才,也探索职业足球俱乐部的中国模式。直到2002年再次执教申花队,我还是觉得我们的队员对“职业”两个字理解不清,认识不深。不提高对职业的认识,“假赌黑”都来了,中国足球怎么可能上去?
十年磨一剑,不敢试锋芒;再磨十年剑,泰山不可挡。接下来我的计划,还是按照东亚队的节奏在走,争取在政府的支持和关心下,吸引更多企业赞助,形成政府参与、企业赞助和社会资源三结合的新模式。东亚队在“抢逼围”的基础上,增加了“接传转”,相信在职业环境好转的大背景下,我们会取得新的成功,让更多人关心足球,支持足球,以足球为荣。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