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风光被突如其来的官司吹跑了,在大学里只读了两年的艾弗森不得不提前进入了篮球运动员梦想中的圣地——NBA。艾弗森成为了状元,加入了76人,从此他的NBA生涯开始了。
我们需要的是胜利
在76人有病乱投医的情况下,几笔交易的结果更是雪上加霜。所以,他们要选后卫了,在马布里和艾弗森之间,他们让约翰·汤普森做了决定。
他们和艾弗森约见了一次。他们确认这是个坦率利落的青年,确认了他确实和毒品无关,还从他不断谈论的球队细节上,发现艾弗森是个热爱赢球的青年——对一支连续六年胜率下跌的队伍来说,一个迫切想赢球的青年比一个只想打出好看数据的孩子,意义大得多。在之后与马布里见面时,格林伯格的印象则相当不好——马布里总是在“我”、“我的球队”上找话题,这可并不像是个无私的家伙……
一次不平常的测试
于是,76人小心翼翼地做出了决定,但还有最后一个程序。总经理帕特·克罗斯带着上世纪80年代费城超级“闪电手”后卫莫里斯·奇克斯,又约见了艾弗森一次:这次是为了做个心理测试。奇克斯问:
“联盟中的控卫,你最欣赏谁?”
“加里·佩顿。”
“为什么?”
“他很顽强。如果有人敢在他的防守下得分,他会立刻还以颜色。他还拥有卓越的背身单打能力。”
奇克斯沉默了一会儿。“作为控卫,你觉得,被对手得分后立刻费尽心思回敬一球,是最明智的办法吗?”
艾弗森没回答,只是反问:“那么,您最欣赏谁?”“约翰·斯托克顿。”奇克斯说。他说出的是连续9届助攻王、NBA史上总助攻、总抢断次数最多的、NBA历史上最老奸巨滑、最标准、最冷峻、最教科书的白人指挥官。“他比任何人都理解比赛。”
艾弗森望着奇克斯,琢磨着他的答案,思索自己是否答错了。但奇克斯却转身对格林伯格说:“就是他吧。”
很多年后,奇克斯如此解释:“阿伦·艾弗森的选择证明,他是个痛恨失败的斗士。这就够了。”
科比——只是位置不对
同一个夏天,费城人民却在谈论另一个选择。1996年5月28日,洛马里昂高中在宾夕法尼亚州总决赛中,以47比43打败了埃里天主教中学队,队史53年来首次夺得州冠军。此前一个月,这个球队的王牌天才已经宣布了:“经过长时间考虑,以及听取了许多人的意见后,我决定将自己的才华……直接带进NBA。”
1996年春天,在费城一部分人的心中,这个青年才是真正的最爱。四年高中,他得到2883分。在此之前,宾州的得分纪录是2359分。那是40年前,不朽的威尔特·张伯伦所创下的。在训练营,在一对一比赛中,他把斯塔克豪斯打得灰头土脸。斯塔克豪斯劝管理层:“我们可以在选秀大会搞定他。”
可是,费城并不缺少得分后卫。他们需要的是控卫。另外,用状元签选一个高中生?太冒险了。何况,和艾弗森约见并大体谈好意向之后,克罗斯在费城的每个角落,都会被人招呼:“嘿,帕特·艾弗森!!”全世界都知道76人会选艾弗森了。
1996年6月24日,专栏作者杰基·马克穆兰提早确认:阿伦·艾弗森绝对会是1996年NBA状元。费城76人需要控卫,全美第一控卫中标,毫无争议。马克穆兰提示说,最重要的是,艾弗森已经公开对媒体说,他不会再会见其他的球队了。
这是他对费城表达忠诚的方式。
艾弗森是状元了
1996年6月26日,新泽西大陆航空球馆,NBA选秀大会。NBA总裁大卫·斯特恩念出了那个名字。“拥有第一轮第一顺位选秀权的费城76人队选择的是——乔治城大学的阿伦·艾弗森。”
克罗斯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阿伦·艾弗森身着灰色西装上台,戴上了76人的帽子。
马布里第四位被明尼苏达森林狼选走,雷·阿伦第五位落到密尔沃基雄鹿。而那个被费城人民垂爱的本地少年,第13位被黄蜂选中,然后被换去了西海岸的洛杉矶:费城为之叹惋。毕竟,这个叫做科比·布莱恩特的孩子,被认为是费城之子。
现在,阿伦·艾弗森是状元了,是1979年魔术师之后,第一个后卫状元,NBA历史上最矮的状元。当然,如你所知,NBA状元是一个具有无限风险的刀尖。你可以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而你所居留的世界会与众不同。世界从此会对你无比苛刻。伟大的状元们成就霸业,世界觉得理所当然。而哪怕你的表现有一点点逊色于同届生——例如,1994年的状元“大狗”罗宾逊之于榜眼的贾森·基德和探花的格兰特·希尔——即便你的成就再大,也会一世被阴影笼罩和嘲笑。
但对阿伦·艾弗森来说,那是以后的事。他展示了费城的3号球衣,拿到了大合同,可以腰缠万贯带着妈妈和妹妹们逃离街区。这是最为现实的事情。
1996年夏天,阿伦·艾弗森21岁。NBA的状元荣耀落在了他的头顶。这远不只是篮球场上的胜利。他不是贵公子,没有人为他铺设鲜花小径。他在陷没了无数少年——包括他的朋友——在沼泽里撑起了身子,一路攀爬,在淤泥之中摸爬滚打出了一个黎明。一个虽然暗藏杀机,但望去至少很灿烂的黎明。
一个对天之骄子来说理所当然,但对他这个命运的抗争者来说,足以令人宽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