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药俱乐部支出50万元,山西方面只收到20万元,还有30万元去哪了?
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它告诉同志们:贪污是一个完整有序的体系,就像收费公路,每过一个闸口都有人收钱。区别在于,有的人收大钱,有的人收小钱;收大钱的不容易暴露,收小钱的最容易出事。要做,就要做收大钱的人。
先从最底层的队务管理员说起,俱乐部派他去买水果,4块钱1斤的苹果,他会让小贩在收据上写上5块钱一斤,20斤苹果,顺手就能捞上20元。或许,他还会要求小贩将20斤写成25斤,这样又能多赚上25元。
又比如接送球队的大巴司机,明明加了300元汽油,他会收集500元的发票报销。至于车辆保养、维修费用,花样就更不胜枚举。
球员和教练的玩法,则上升到了更高层次,他们可以踢假球,可以赌球,可以卖球,进出金额动辄以数十万元计。
最最令人景仰的,还是大权在握的俱乐部和足协官员,只要一句话,100万元的账,可以做成10万元,剩下90万元,转眼就人间蒸发。
这就叫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也叫干一行,吃一行。
这是一个全民皆吃的时代,人人都在吃,想不吃都不行,不吃就会被淘汰出局。一个个吃得兴高采烈,吃得忘乎所以。现实是,个头越大、吃得越多的人越安全。所以,人人都使出浑身解术,力争成为大个头,以便吃得更多,吃得更好。
对付一两个吃客太容易不过,可是要对付一个全民皆吃的体系,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不必去完成了。
30万元数目很大吗?跟300元或3000元比起来,或许很大,可是跟3000万或3个亿比起来,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区区30万元就引得足球圈大惊小怪,不能不感慨,中国足球实在是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