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一句字正腔圆的国语声中,积臣走到东莞体育馆场地中央。昨天下午还在说不敢想象这个时候会有怎样心情的积臣,梳着前几天细心编好的小辫子,咧着白牙对着满馆的球迷微笑。自信,自如,游刃有余,一如十年来他在这块场地上的表现。
对于这一刻,“我们是又期待又难舍”,宏远俱乐部总经理刘宏疆的话说出了所有球迷的心声。积臣傻笑着,不用翻译他也能听得懂这句话。
这是荣誉的时刻。从1998-1999赛季第一次披上广东队战袍到2008-2009赛季,积臣参加了除2001-2002赛季外的所有比赛。在朱芳雨和杜锋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的那几年,积臣在内线的统治力成为广东队崛起的关键。宏远男篮俱乐部的奠基人陈林与积臣一同拉下那块遮盖着悬挂在球馆上空的巨大球衣的红绸,两米见方的白色球衣上印着大大的“15”及中文“积臣”字样。“15”号将永远从宏远队里退役,而为外援举行球衣退役仪式,在中国篮球史上尚属首次。
这是告别的时刻。陈林送上一只价值10万元人民币的金牛,以表彰积臣十年如一日、如老黄牛般为球队作出的巨大贡献。积臣憨憨地笑着:“我非常高兴,谢谢你们!”他用半咸不淡的普通话回应道。球迷的掌声热烈但不火爆,他们知道,自今晚之后,他们也许再也见不到积臣在这个场地上的精彩演出了。十年间,积臣为广东队出战383场,一共拿到6721分外加3908个篮板球,成为15年CBA历史上惟一一位可以拿到6700+3900+的球员。自此一别后,不知何时再相见。
颁发上赛季总冠军戒指时,走在最后一位的积臣获得的掌声甚至比总决赛MVP朱芳雨的还多,他依旧像以往那样小跑着跑到场地中央,与队友一一击掌,去领受第五枚总冠军戒指。他说过,要把一只手戴满总冠军戒指,如今他做到了。他与朱芳雨击掌开着玩笑,十年来,积臣一直是这样与队友友好相处。他说十年间,一直都有不少其他队邀他加盟,但他一直只认宏远队,“因为我觉得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好朋友,和他们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积臣说,他这次回来最想见的就是朱芳雨那个刚刚出生的6斤3的儿子。
积臣还清楚地记得刚到队时,李春江仍然是队员兼助理教练,“李对我不是很满意,因为当时我比较散漫,他批评了我”;他还记得十年间印象最深的一场球是2004-2005赛季对江苏队总决赛的第五役,那场球广东宏远队实现了落后16分大逆转的壮举,积臣也是拖着条伤腿搏回了总冠军。
对于自己的离去,积臣很坦然:“没回来不是我的决定,宏远需要更年轻的球员,这就是篮球。”他一直认为宏远队在国内一直都是最好的球队,“他们毫无疑问会夺得第二个三连冠!”对于“后来者”哈里森,积臣有深深的祝福:“他比我更年轻,更能跑,他一定会做得比我更好!”
积臣说,十年间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莞城的酒吧街,不是去泡吧,而是那里有他们最喜欢的餐厅。联赛期间,记者就在酒吧街碰到过积臣携妻子及孩子在酒吧吃西餐,席间那种慈父、良夫的角色一览无遗。
有球迷给积臣起了个外号:“CBA传奇”,对此,积臣第一反应是很惊奇:“我有那么老么?”玩笑过后,他坦言很喜欢这个外号,“这是对我极大的尊敬,我很喜欢!”
羊城晚报记者 周方平(本报东莞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