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蛮精神
一个罐子被举起时,有可能是两个目的。一个是安格尔的油画《泉》所描画的裸体少女那样,让清纯的泉水从肩头泻下,映衬出少女婀娜的身段。而当粗鄙的中国足协也做类似的托举时,你以为那身形能配得上如此美轮美奂的画面吗?脑筋急转弯——南勇为什么光着身子举起一只罐子?答——你以为他是在洗澡吗?当然是为了摔它!
近年来,中国足球每况愈下,继亚洲杯小组赛、世界杯预选赛小组都不能出线后,新组的高家军连亚洲杯的参赛资格都拿得跌跌撞撞。以前,在与亚洲队一流队伍比赛时,我们总感觉是主教练调教和指挥有问题。现在,看看国足与约旦、叙利亚这些亚洲二三流队伍的比赛,你明显感到相比于郝海东、范志毅拨人,今天的国足球员已经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而搞搞意思的足坛扫赌,并不能解决中国足球根本运作框架的问题,所以,只能是揭开疮疤让脓液恶心一下本已漠然的球迷。人们对中国足球的兴趣和信心会因此更加萎靡。
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中国足协主导的中超中甲足球峰会却要抬高门槛,将《职业俱乐部标准》由原来的18条增加到54条。更主要的是,在明明中国足球已经后继无力的情况下,要求俱乐部年收入达到以前就未达到的3000万,要求看台入座率年平均上万。同时,还要开创性地组建一个婆婆团——中国职业俱乐部资格审查监管委员会,由国家体育总局、公安部、工商、税务、审计、中国银行、劳动与保障、教育等部委组成。我们都知道针对网游《魔兽世界》的审批,文化部与出版署相互掐架的事情。今天,要请八个权力部门齐管职业俱乐部,真不知道足协是要把足球联赛治好还是治死。
其实,像NBA职业联盟和英超联盟那样,成功的秘诀就在于科学化的商业运作。巨大的市场和运动普及是基础,赚钱逐利是根本动力,珍惜饭碗导致主动的道德自律,司法监管是最后的屏障。职业联赛在社会和经济框架内自然良性运行,怎么用得着八个国家权力机构像八爪章鱼一般地插手?
从2009年的危机应对开始,中国社会的诸多领域都上演着“国进民退”,“八婆共管俱乐部”无疑是这个思路在足球上的延续。事实上,从甲A到中超,中国足协治理下的“职业足球”一直都是伪职业化,不过是到了今天,疮痍满目的中国足球终于伪都伪不下去了。职业化、市场化的真谛是政府放手,经济搞活,如今反而再摁上几只手,简直就是要搞死它。
本来,2008奥运会和2009全运会都展现了举国体制的牛逼,而十多年的中国足球职业化改革却是一败涂地。中国体育的官体就是为举国体制准备的,玩所谓市场就只能玩出假赌黑。
所以,足协抬高俱乐部的门槛,举起中超的破罐,我看他们是不想玩了。摔就摔吧,说不定他们是盘算着:你看人家专业队的朝鲜怎么就打进世界杯了呢?
□倍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