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老爷子这一走和他来的时候一样出人意料。
从上任到辞职,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定是老哈里斯50年的执教生涯里最难熬的两个月。据《新泽西星报》的报道,老哈里斯辞职的原因“很多,而且涉及职业方面的因素,不能够向哈里斯好友之外的人吐露”。
战绩原因肯定是其中之一,老爷子50年执教生涯光辉灿烂,拿过最佳教练,打出过单赛季60+的胜场,打过总决赛,是摩西·马龙和奥尼尔两位传奇中锋的授业恩师。这样一位传奇教练肯定不会希望历史这样记录自己:在即将退休时晚节不保,成为“NBA单赛季战绩最差”球队的首席助教。
更深层的原因当事人守口如瓶,我们只能从哈里斯的履历表上推断一二。同菲尔·杰克逊、帕特·莱利这类“能够将好球队带成总冠军”的人不同,哈里斯似乎更钟情于“发展中的球队”。事实上他的教练生涯后半段,无论是做主教练还是助理教练,都是在这一类型的球队中取得了成功。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奥尼尔刚刚加盟湖人队,科比正在飞速地成长着;“小将军”时期的小牛队,诺维茨基刚刚从芬利手里接过领袖大旗,球队正在从老尼尔森时代的快速闪击打法向约翰逊(真正的战术设计者其实是哈里斯)的均衡式战术转变;随后的公牛队,年轻、热血是他们的标签,无须多言。
哈里斯就像一个资深的、性格温和的职业经理人。当他的身边围绕着一批热血的创业者时,他的沉稳、老到、神机妙算总是恰到好处,而且令人深深信服。但是当激情冷却下来,团队遇到挫折或者瓶颈导致心态发生变化甚至产生矛盾时,温和的哈里斯往往镇不住场子。在湖人,他因为摆不平奥尼尔、科比为代表的新势力与艾克赛尔、琼斯等老球员的矛盾而黯然下课;在小牛,他又因为不喜欢“小将军”约翰逊和库班的争斗而被迫离开。有些时候,他对这样的环境深深地厌恶而如同一个厌世的隐者那样远远躲开。
基于哈里斯的经历,我大胆地推测,网队内部一定是发生了一些勾起老爷子过往不愉快回忆的事情,才让哈里斯宁可背负着“半途而废”、“不够朋友”的骂名,把烂摊子甩给范德维奇飘然而去,而且对离去的原因讳莫如深。至于那些“事情”究竟是什么,我们翻一翻湖人队1994至1998年的队史,也许就能猜个大概。
哈里斯的离去,受影响最大的恐怕就是易建联。作为毫无疑问的“易蜜”,哈里斯对易建联的关爱如同父爱一般深沉而绵长。作为网队的“影子主教练”和实际的战术设计者,哈里斯的离去将导致之前一系列对易建联的战术倾斜不复存在。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易建联持续如同对活塞时的冰冷手感,等待他的将是冰冷而且尴尬的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