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奥星空北京2月21日讯 博德-米勒(Bode Miller)虽然身处领先梯队当中,却不得不担忧再次听到坏消息。而这个坏消息很快真的到来了。
阿克瑟尔-朗德-斯文达尔(Aksel Lund Svindal)迎面向他大步走来,冲他狡黠地一笑,并伸出了右手。
“又是你?”斯文达尔笑着说。
对,确实是。
凡是在奥运会高山滑雪历史上取得非凡成就的老将们,无不在最后巅峰时刻发出这声感叹“那又怎么样呢?”
由于斯文达尔在周五的超级大回转项目中突然间提速下滑,看似已被米勒纳入囊中的金牌无情地被银牌所取代。在4天前举行的速降滑雪赛中,同样是这位高大的挪威选手,在一眨眼间,将米勒的银牌挤换为铜牌。
但这还只是米勒滑雪生涯中微不足道的几次“那又怎么样呢”。
滑雪运动员都被迫生活在风口浪尖,这可不仅仅是个比喻而已。不过也有许多事情是他们可以把控的。在2006年都灵冬奥会期间,米勒总是在晚间疯狂奔走于各条街道及迪斯科舞厅之间,在这5天的比赛中,他所浪费掉的才华要比多数选手一生中浪费掉的才华还要多。
但同时,他也对自己所从事的运动项目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米勒曾获得4枚奥运奖牌和两次世界杯冠军头衔,他的获胜成绩和挽回失误的能力屡屡令竞争对手目瞪口呆,难以企及。
“他没有在整个夏季进行训练,但他却回到赛场并赢得了两块奖牌。只有博德能够做到这点,”列支敦士登选手马可-布克尔(Marco Buechel)笑着说。马可是滑雪界的资深活动家,今年36岁,比米勒大4岁。“如果我不进行整个夏季的训练就回来比赛,我一定会把一半的障碍物撞倒。他的滑雪方式非常独特,而且非常有才华。他获得这些奖牌当之无愧。”
但谈起4年前的米勒,布克尔禁不住摇起头来。
“博德就是博德,”他回答说。“如果你在都灵冬奥会上告诉他,‘专注一点,竭尽全力,’我想,他有可能就是为了好玩,而采取恰恰相反的做法。这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权威。”
“他本应在都灵冬奥会上有很大的获胜机会,”布克尔补充说。“他采取了自己的方式,但却没有成功。我想,他会就此吸取教训。”
而米勒的看法却完全相反。他认为自己最近一次感到有所收获的时光,正是他在一年前,脱离滑雪运动,与自己的小女儿在圣地亚哥海滩漫步的美好时刻。他觉得穿运动鞋要比滑雪靴舒服得多。他不愿承认自己对滑雪运动的想念,并宣称别指望他哪一天会变得循规蹈矩。
如果你想了解他究竟发生了哪些转变,他是如何处理掉自己的房车并加入美国队的,他在赛前不再回味昨晚的好时光,而是也会感到紧张和压力,这些问题都需要从别人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为什么现在要参加比赛?”米勒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说:“主要是因为这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
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无法接受这一说法。“我不知道现在理清所有事情时机是否成熟。但我却很清楚他在都灵的感受。这不是突然爆发的事情,而是有长期原因存在的,”伍迪-米勒(Woody Miller)说。“从夏季开始,他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理想中,你盼望参加奥运会时会有一种非常正面的感受,但他却产生了某种恐惧感。
“我并不完全了解这种感受究竟是什么,”他补充说,“但这种感受对他产生的影响却很深,他只是以某一种方式爆发出来,可惜没有从滑雪本身爆发,而是从相关的其它事情中爆发出来,他自己完全难以控制。”
博德曾经吸引了赞助商的大笔投资,他所接受的采访也成了众多媒体的封面故事,他所参与的宣传活动也比他实际需要的多得多。正是他在都灵冬奥会前,醉酒状态下接受了“60分钟”的采访,大肆吹嘘滑雪运动,因为他认为自己在醉酒状态下更具煽动性,而他至今仍然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米勒在原本应当处于主导地位的2006年冬奥会上颗粒无收后,自己仍站在停车场的房车外,大谈“两周来的美好时光。”“我应当在奥运会上多搞点聚会,多点消遣,”他说。
好,他确实找到了乐子。但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他有没有想过,或者是在意过,人们对他会抱有何种看法?他已经成为奥运会上的一怪,难以用常理去理解。“没有人能够告诉你,你的生活质量如何,”米勒回答说,“或应当如何。”
4年后,当我们在午后渐暗的日光中走出比赛场,我问米勒,他是否考虑过,事情有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
“当我回过头来看,”他说,“我毫不后悔。在那个时刻,那就是对我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