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陆俊、黄俊杰被带走是不是“罪有应得”,不管沈黄颖是不是被人陷害,不可否认的是,这三个名字让人们一下子对“裁判界”兴趣陡增。有位老裁判曾说过,一名合格的裁判员如果在执法后没人记得,那你就是好裁判。这话不假,被人记住的中国裁判几乎都是“问题哨”。为了了解真实的裁判圈,记者走访了很多国内顶尖裁判员,他们虽然不好评价具体人,但很多人都提到了“裁判长”“比赛监督”的字眼,不难看出,裁判长才是幕后黑手。
何志彪挨打因受人之托
2009年第十一届全运会中,男足乙组小组赛,天津队在最后一轮负于北京队,队员赛后追打“问题裁判”何志彪,这让天津队不仅失去了晋级资格,连带几个有潜质的年轻队员也因此事被终身禁赛。当网友热议当值主裁判何志彪的身份时,没人知道安排何志彪执法的裁判长是谁。一位裁判表示:“何志彪的判罚的确有问题,但他不是北京人,只不过他是受北京籍裁判长的"重托"来执法的,所以比赛中出现的问题也就不难理解了。”
从这个例子不难看出,队员追打的是“问题哨”何志彪,球迷记住的也是“问题哨”,而裁判长却“隐身”。一位圈内裁判说起此事也是十分无奈:“大何够冤的,明知道津京两地球队恩怨很多,这场比赛又是关乎全运会出线的关键场次,还得硬着头皮判。现在人们都骂他,说他收钱了,哪儿有的事啊,他是在替领导办事。裁判能不听裁判长的吗?要是不会揣摩领导的意思,以后裁判这活儿还干吗?别看那场比赛挨打了,但总算帮了裁判长的忙,在裁判圈里混,得罪裁判长比挨打还可怕。”在裁判圈里,评定一位裁判执法水平的高低,主要依据就是比赛监督或裁判长赛后的书面报告。
“在裁判圈有一个默认的潜规则,裁判要是替裁判长顶雷的话,遇事就得自己扛。”这是众多裁判公认的事实。在众多问题裁判背后,有这么一群人虽然不被人熟悉和了解,但却凌驾于裁判员之上,他们的公正与否无从考证。
小裁判公正执法却“挨骂”
男足如此,女足也是如此,只要有裁判长的地方都一样。2008年某女足青年比赛,就有这么一位年轻的裁判因为没有按照裁判长的“意思”执法,最终失去了当年申报国家级裁判的资格,而从那开始她也失去了在国内执法的机会,最后干脆从裁判圈隐退。
那是一场北京队与武汉队的一场比赛,按照执法水平,这位年轻裁判完全没有资格执法这场争夺小组出线的关键比赛。但裁判长执意安排年轻裁判王某执法,赛前令人深思的谈话透露出如此安排的用意:“武汉队虽然技术不错,但最近几次比赛该拿的成绩都拿了,而北京队刚起步,咱们得适当给予照顾,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你的判罚尺度还得你自己掌握啊。”
这名年轻裁判在随后的比赛中,正常地裁完了整场比赛,却没有得到表扬。据当时一位在场的裁判说,“这个小裁判在场上几乎无一错漏判,但走下场后,看着北京队暴跳如雷的领队,裁判长扔给小裁判一句"瞎吹",随后便走进了北京队的休息室进行安抚工作。”
在回忆这件事时,当时执法的裁判王某说:“这是我在国内比赛中执法的最后一场比赛,堪称完美。但没想到,因为我的认真让我失去了裁判的工作。”
裁判长无人监管
对于现役裁判来说,一般在中超执法的好处相对大一些,比如那些大牌裁判可以直接联系俱乐部做比赛,但即便是这种情况也不能忘记给“过路财神”烧香。一位圈内裁判打了个比方:“假设杨一民收钱想操纵比赛,那么他可以和裁判直接沟通,但比赛监督这个环节他们是不可能跳过的。这个当值裁判收钱做比赛,赛中必然有一些错判、漏判,或许这些判罚外界并不是很了解,但比赛监督赛后肯定会让裁判员给个交代。如果之前打点过比赛监督的话,他就会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也就是说,比赛监督是个重要环节,但这个号称监督的职位实际上无人监管。”
如果说,比赛监督在中超比赛中拿的是小头儿,那么在赛会制比赛中,只要裁判长被“搞定”,整个赛区就等于被搞定了。2009年的全运会,在小组赛“顺利”出线后,山东队碰上了实力相当的天津队。凭借着开赛不到几分钟的点球以及补时阶段的前场任意球,最终将天津队踢出了四强。一位圈内裁判赛后坦言:“这场比赛圈里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场"关系哨",执法裁判是顶着压力吹下来的,天津队的实力明显高于山东队,要不错判根本没法给山东队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