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明一起绽放的火箭人：范帅将荤段 麦迪落泪

　　人面何处去 姚明笑春风

　　——那些曾和姚明一起绽放的火箭人

　　汤帅：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冠军的心

　　汤帅就是鲁迪，一个大号，一个小名。鲁迪很有意思，而且和大伙都处得格外好。虽然我开始跑休斯敦的时候鲁迪已经下课了，但是他时不时还会出现在丰田中心。

　　这里的球迷对他很有感情，毕竟这是一位把整个篮球生涯都奉献在这里，而且为城市带来两座总冠军奖杯的功臣。球员则看不出来——因为实际上汤帅下课之后，球队的老班底很快就只剩下姚明一个了，但是每次姚明听到我们说“今天鲁迪来了”，还是会扬起眉毛睁大眼睛说：“是么？”然后赛后就会看到他们两个谈笑风生。

　　汤帅有一句鼓舞了休斯敦许多年的名言：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冠军的心。火箭赛前播放的宣传片中，大多都有这一句。伴随这一句的，是大梦、德雷克斯勒、卡塞尔或者肯尼·史密斯的经典镜头。当我问他：这句名言对于你的连冠有什么帮助时，他却说：这只是篮球而已。做好关于篮球的所有事情，才有成功的可能。我想他的意思是：光有梦想是不够的，还要有实践梦想的过程，才会有梦想成真的结果。这一点很重要，也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和少数超级牛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鲁迪也是非常有特点的重金属大嗓门，接受采访时雷霆万钧，一点都看不出是患过癌症的老人。这似乎是NBA老“克勒”们的共性——但凡还活跃在媒体前沿者，个人形象都差不到哪里去。奥拉朱旺、皮蓬、大卫·罗宾逊、J博士，这些人在麦克风前的风度都让我印象很深。

　　范甘迪当众讲麦蒂荤段子

　　范甘迪是在我“生涯”中下课的第一位火箭主教练，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位。

　　范甘迪的口头禅是：who cares？爱谁谁！姚明说：“如果没有范甘迪四年来对我挤牙膏式的培养，我到不了今天。”这就是范帅的性格，极其认真、极其严格、极其强迫症。在他眼中姚明是内线大杀器，便仅仅是内线杀器而已。

　　2007年在盐湖城，有与范帅相熟的记者问：老范，上一场比赛我们得分点只有四个，该怎样改变？范甘迪少有地笑着回答：太多。我认为我们只需要两个人得分。姚明和麦蒂各得五十分，我们就赢了。这是范甘迪少有地在赛前开玩笑。

　　事实上每逢比赛，他的表情和超大号黑眼圈都会让我想起传说中的吸血男爵达古拉。此公至今还保持着火箭发布会发言最少的纪录，当时他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这场比赛我们打得非常差。第二句是：我的话完了。然后拂袖而去。

　　毫无疑问，范甘迪的公众形象就是如此。然而不管怎么说，范甘迪绝不是不苟言笑的人，他只是有点受不了主教练的压力。事实上在我所目睹的情境中，范甘迪没少搞笑，甚至当众说过关于麦克格雷迪的荤段子。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吧。

　　话说有一次逛街时，范甘迪抱着小女儿逛着逛着就走了神。结果女儿居然从臂弯里滑了出去，摔折一条胳臂。据说老范为了这事没少跪搓衣板。后来到了2008年，我在洛杉矶见到了已经成为解说员的范甘迪。我说：教练，现在过得怎么样？给我们说两句吧？他微笑了一下，回答说：对不起，我已经不是教练了。

　　告别道森：

　　歇了，多打高球

　　道森是个嗓门很大，深度近视的白发老头。据说儿时遭遇过雷击，就此落下眼疾。日本战国时代的传奇人物立花道雪，小时候也遭雷劈，后来成为一代名将。可见中天雷而不死，大多命不该绝，后福不浅。

　　2007年的某一场比赛，火箭为道森举行了退休仪式。火箭队员在场上列队欢送他们的前任总经理。当时那支队伍还是道森的老底子、嫡系，个个都经过老爷子的法眼。仪式之后，我们在贵宾区的酒吧里采访了道森，从他深度近视的眼睛里我看不出什么，从他带点重金属感觉的大嗓门里我也看不出什么，似乎内心非常平静。

　　他只是说：“我是个幸运儿（打小就是），我找到了正确的老板，然后遇上了合适的球员。我这辈子发现的最好的篮球运动员应该是姚明。没有包括姚明在内的这些运动员们，也就没有我现在的成就，我只是个发现者。”

　　其实想说的是：老爷子“既证”了，我等“未证”之辈，恐怕很难读懂他的眼神与表情，这大约就是代沟吧。记得那天姚明给道森的寄语中有这么一句：歇了，多打打高尔夫球吧。

　　麦蒂也曾落泪

　　关于麦蒂最经典的镜头，毫无疑问是2005年季后赛第一轮第二场绝杀小牛。

　　那是姚明和麦蒂之间价值连城的一次挡拆配合。如麦蒂后来所说：姚明在掩护之后通常都选择向外侧移动，这时候我就选择自己进攻。麦蒂说话做事并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是实情。于是才有了后来的种种纷扰。

　　不过我今天想说的并非我们通常所看到的。不管怎么说，麦蒂至少是个友善和气的人。特雷西·麦克格雷迪，众所周知，特雷西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我不知道麦爸麦妈有没有真的把他当女孩子养，但是麦蒂的个性中确实比较多那种柔软的部分，既是柔软的，又是冲动且容易改变的。

　　在对阵小牛之前的新闻发布会上，麦蒂说：“It's on me（ 一切看我的）。”而且连说了三遍。

　　和小牛打完七场之后，麦蒂说：“I tried man, I tried（我尽力了，真的）。”这一次，说了两遍。据说当时麦蒂流了眼泪。我坐在后排，没看清楚。

　　格里芬只留叹息

　　这是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众所周知，他在休斯敦等篮球俱乐部都过得郁郁不得志，之后，他选择了开车撞火车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从来没有采访过他，我甚至不记得我是否和他照过面，但是每每想到这个人还是有点伤感。或许因为他是在所有离开了火箭的人中，唯一一个永远离开的人，所以具备了一些代表性吧。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其实我只是想说：“要珍惜那些离开了或者即将离开的人，因为他们未必还会回来。”

　　穆大叔：永不忘记休斯敦

　　穆大叔，直到现在我们依然在怀念。他有许多外号，比如“穆大叔”，或者“木桶伯”。在篮球条线上混了几年，多少也见过一些退役，穆托姆博绝对是最悲壮的一次。

　　那场比赛之后，他说：“我知道，我的职业生涯结束了。谢谢你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休斯敦。”

　　那场比赛之后，看台上又多了许多新的标语，内容多是发自内心的怀念。当时正值季后赛第一轮，“为了穆托姆博”成为那个系列赛的主旋律。那场比赛之后，穆大叔总是拄着拐杖出现在球员席，然后在暂停的时候抬头仰望大屏幕——那里正在回放他在休斯敦打球、做公益事业和摇晃食指的镜头集锦。每到此时，总是欢声雷动，如山呼海啸。

　　那场比赛之后，穆大叔也还是会走进更衣室，即使他已经不需要更换比赛服。为了准备火箭队的欢庆PARTY，球队为每个球员都定制了红色的礼服，就挂在更衣室的柜子里。当时有两个人在更衣室里无所事事：伤了的大叔，和伤了的姚明。于是姚明说：“大叔，我的这件礼服给你穿吧，反正我也用不上。”大叔一咧嘴：“你以为我就用得上吗？”

　　弗老大：我想打篮球

　　必须承认，姚明最初到NBA的时候，多少需要弗老大罩一下。

　　弗朗西斯在球场上没少给姚明出头：谁敢动？姚明是我哥们！但那些镜头已经被重复了很多次了，直到弗朗西斯再次回到休斯敦，成为一个打不上球的替补的时候，人们依然只记得他做老大的日子。

　　弗朗西斯不做大哥很多年，却没有人真正体会过他的失落，在商业利益面前，江湖义气行不通。弗朗西斯回来之后的更衣柜，在穆托姆博和姚明中间，关于这一点可能有人会有不同意见，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弗朗西斯说的话：“我来到这里就是想好好地打球。虽然一开始一切看起来很糟，但是我不会放弃。”

　　弗朗西斯并没有自暴自弃，是他的老板选择了放弃他。或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姚明对于弗老大看得比较清楚：“他尽力了，但是他的伤，哎……”上个赛季的季后赛，我在场边又见到了弗朗西斯和莫布里，这对生死兄弟又回到休斯敦，来看火箭的季后赛。没有几个人会对放弃了他们的球队抱有这样的热情，奇怪的是那天几乎没有人认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