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记者 黄嫣
世界杯的开战对于很多人意味着什么?熬夜?激动?还是一个个最真实的足球梦想?当电视机画面轮番轰炸我们眼球,事实上,我们只是被世界杯经济“消费”了一回。
世界杯的起源早就注定了它的“钱途”。1929年,经国际足联巴塞罗那会议批准,南美小国乌拉圭获得举办第一届世界杯的主办权。为了迎接这一盛会,热情的足球爱好者募捐40万美元,并且以神奇的速度修建了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可容纳10万名观众的“圣特纳里奥”体育场。
与此同时,乌拉圭向各国发出邀请,并慷慨承诺:负担参赛球队的一切费用。可是好事多磨,1929年10月29日这天,在西方被称为“黑色的星期五”,因为那天出现了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比赛在南美洲进行,路途遥远,费用昂贵。对欧洲国家的球队来说困难确实不少。
最后,在当时国际足联主席雷米特的努力下,欧洲的法国、南斯拉夫、罗马尼亚、比利时四国参赛,加上阿根廷、玻利维亚、巴西、智利、墨西哥、巴拉圭、乌拉圭、秘鲁、美国等13支队伍角逐。
如今,这一切在南非这片并不富饶的土地上再度以另一种方式上演。这个经历了种族隔离、黑白对立、贫富分化严重的国家,无可避免地放大了足球的黑白两面:
一面是人们期待黑人与白人相聚在一起,促进社会变革;另一面是,在各种南非世界杯观赛指南中,不难看到这样的劝告:球迷最好只在南非各个比赛城市的富人区或华人社区进行游玩、购物,黑人居住区不要去,如果你一定要去黑人区,那就白天多约几个人乘车前往,途中不要停车。
一面是南非政府投入13亿美元大力建设交通系统,投入12亿美元新建、改建体育场馆及其他基础设施,投入了20亿美元用于安全保障以及其他配套项目建设。各承办城市都在积极进行交通、住宿、体育设施的建设工作;另一面是,据英国《卫报》报道,为了举办世界杯,南非在开普敦市郊代尔夫特区的小镇布勒基思多普,建立俗称“罐头城”的临时安置区,将大量黑人迁往这里,住在没有间隔的开放式棚屋中,每间都用喷漆标上特定编号,成了现实中的《第九区》。
一边是南非居民买不起世界杯的门票;另一边是英格兰太太团为了去南非,将支付100万英镑的安保费用。切尔西老板、俄罗斯石油寡头阿布拉莫维奇在世界杯期间将住在游艇上。
在南非,白人更钟情橄榄球,足球则始终是黑人青年的最爱。对他们来说,足球不仅是一项运动,而且也是生活的目标。黑人聚居区空间局促,事实上没有运动场所。连学校都没有足够的地方让孩子们活动。因此他们只能在街头的暑热中踢球,或许他们搞不懂现代足球的规则,但却乐在其中。
然而,当足球成为世界杯,当全世界几十亿人沉浸在1个月的狂欢中的时候,足球成了一部造钱机器。与足球有关的东西都是财富和商机,从球衣到广告,从电视转播到网络直播。足球是穷人的,世界杯是富人的,这就是足球运动本身的吊诡。
这不是世界杯第一次在人们面前呈现它富饶的一面,只不过,当它来到更为现实的南非时,无法逃脱被放大的命运:当世界上产值最高的体育赛事来到了世界上最穷的非洲大陆。这里注定成为历史上贫富烙印最明显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