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时,保罗·加索尔为了篮球不得不放弃医学。如今拥有两枚NBA总冠军戒指的他,依然梦想着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不久前,加索尔走上日落大道儿童医院的手术台,亲眼目睹了一场高风险的脊柱修复手术。以下是ESPN日前刊登的深度报道:
“许多外科医生都穿运动鞋,为什么?”这是来自科罗拉多的沙塔克一家在日落大道儿童医院的第一发现。当时,给他们13岁女儿伊莎贝尔做检查的大卫·斯盖革医生,正穿着一双黑色跑鞋。体格健壮是他们对斯盖革的唯一印象。
斯盖革拿出他们女儿的脊柱X光片,那是根犹如螺旋梯般弯曲的脊柱,一端呈56度弯曲,另一端呈52度弯曲。斯盖革告诉他们,如果不修复脊柱,伊莎贝尔可能会终身残疾,并因为脊柱压迫肺部而导致呼吸困难。他建议一周后就手术。这是一桩大手术。斯盖革要切开伊莎贝尔的后背,敲断她的脊柱,用钢筋和螺丝重新定型。他会在距离脊柱几厘米的地方用到钻头和电动工具,任何细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瘫痪或动脉大出血。沙塔克一家默默点头,他们开车回到落基山脉的家中,一边练瑜珈一边等待手术日的来临。一天下午,电话响了,是斯盖革医生打来的,他问道:“你们是湖人球迷吗?”
“我梦想着拯救无数人的生命,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做……但这是一个11岁男孩的梦想。”
许多身高7英尺的大块头都穿篮球服,但加索尔11岁时身高只有5英尺,他的职业梦想和篮球无关。1991年11月,在巴塞罗那读小学的加索尔得知偶像“魔术师”约翰逊染上了HIV病毒。“我以为他很快就会死。”加索尔说,“那时,HIV病毒、艾滋病等同于死亡。我在学校周围漫无目的地走着,猜想着得这种病的各种途径。”回到家里,他希望从父母那里得到答案。妈妈玛丽莎是内科医师,父亲阿格斯蒂是护士。“约翰逊能不能活到21世纪?”父母无法给出答案。从那一刻起,他便立志成为一名医生。“我想找到治愈各种绝症的办法。”加索尔说,“我梦想着拯救无数人的生命,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做……但这是一个11岁男孩的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加索尔的身高逐渐达到7英尺,在巴塞罗那鹤立鸡群。起初,他试图在篮球和医学之间寻找平衡,其结果便是两者都受拖累。白天,18岁的他是巴塞罗那大学医学院的一年级生;晚上,他是巴塞罗那篮球俱乐部的中锋。如果他有一辆车,情况或许会好些,但他只能乘公交车往返于学校和训练场。“搭乘大巴真辛苦,因为我太高了,站在车里总得低着头。”加索尔说,“许多朋友都在外面鬼混,队友们则边打篮球边鬼混,医院学的同学只知道钻研学业,而我得兼顾篮球和医学,没有任何私人时间。”加索尔每天早晨进行篮球训练,上午和下午上三节医学课,傍晚还有一次篮球训练。为了省事,他不得不把篮球裤穿在西裤里面。尽管他第一学期三门医学课考试成绩都还不赖,但随着篮球联赛全面展开,他不得不跟随球队频频征战客场。翘课次数越来越多,教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那时,他仍相信自己能成为医学研究员,整天在实验室和疾病、细菌、病毒打交道。第二年,加索尔实在撑不下去了。医学课程要求他花大量时间在医院或实验室里进行集体研究,而那时的他还算不上球星,无法在队中来去自如。在巴塞罗那的头个赛季,他只得到一两次上场机会,主要原因是他在健身房里待的时间太少,身体太单薄。当他发现自己必须缺席训练和比赛才能完成学业时,他决定暂时放弃学业。“这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加索尔说,“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无法在球场上取得成功,我随时都可以回医学院,随时都可以当一名医生。”
“外科医生和运动员其实很相似:我们很容易兴奋,我们在更衣室里换工作服,我们走上赛场,讲求团队合作,我们手术之前会有一点点紧张……保罗显然和我们是同一类人。”
22岁时,加索尔在灰熊成为NBA年度最佳新秀——他终于可以搭乘空间够高的球队大巴,再也不用低着头了。但他还是那个对医学着迷的孩子,有空就会抱着医学杂志猛读,经常拜访孟菲斯圣犹大儿童研究医院,每年夏天去非洲探望身患艾滋病的孩子。成功活到21世纪的约翰逊仍然是他心中的英雄。更令人吃惊的是,2008年2月1日,加索尔被交易到了“魔术师”的球队。
除了帮助湖人夺冠以外,加索尔还打算为洛杉矶的医院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援。2009年夏天,加索尔和日落大道儿童医院建立了联系。2009-10赛季,他结识了该院首席外科医生——穿黑色跑鞋的那个家伙,大卫·斯盖革。“保罗第一次来,我就亮出了所有的绝活。”斯盖革说,“其间,保罗一本正经地问:"如果你为一名2岁的孩子做脊柱整形手术,这将对他的肺部产生怎样的长期影响?"我大吃一惊:"慢着,你怎么会想到提这个问题?"他居然能够一语道出儿童脊柱手术的最大争议点!我花了十年时间才想到的课题,他只用了五分钟。我只能说,他是个天才,可怕的天才。”
得知加索尔父母的医学背景以及他上过一年医学院后,斯盖革感觉遇到了知己。读大学时,斯盖革踢过四年足球,而且是400米栏项目的全美最佳选手,后来又被选进了橄榄球俱乐部。在许多方面,他都和加索尔非常相似。“医学和篮球,保罗可以任选一条路走。”斯盖革说,“外科医生和运动员其实很相似:我们很容易兴奋,我们在更衣室里换工作服,我们走上赛场,讲求团队合作,我们手术之前会有一点点紧张……保罗显然和我们是同一类人。”
斯盖革注意到,走进手术室时,加索尔瞪大了眼睛。“许多功成名就的人都会对生活感到厌倦,但保罗高大的身躯里装着一颗孩子般的好奇心。”斯盖革说,“他兴奋地扫视着房间,不断提出一些经过深思熟虑的问题。我索性问他:"你愿意来观看一次脊柱手术吗?"”“真的?我可以吗?”加索尔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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