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队曾被无数人看扁 球星因被其看中选择退役

宾戈-史密斯曾因小牛退役

　　美国《体育画报》记者 John Papanek

　　“快点，爸爸，”男孩催促戴着毡帽的男人。孩子一手拿着野餐篮，一手抓着父亲的手。父子俩一起走过停车场。“我们要错过kickoff（开球）了。”

　　“儿子，是tip-off，”父亲说，“橄榄球才说kickoff，就是得克萨斯人都喜欢看的，每周五比赛的那个。篮球的开球是tip-off，它跟橄榄球完全不一样。”

　　对于那些不了解篮球的人来说，开球就是两位个子高高、穿紧身内衣的球员，高高跳起在空中抢球。接下来十位球员满场跑，记分卡上的数字比加油器变得还快。的确，篮球跟橄榄球完全不同，它比橄榄球好，因为赛后没有交通堵塞。

　　职业篮球，欢迎来到达拉斯。还记得ABA联盟的达拉斯丛林队吗？1973年，他们在达拉斯打了最后一场比赛，只有573位观众，少数花钱买票，多数免费进场。

　　丛林队并未消失，他们搬到了圣安东尼奥（马刺队的前身）。如今达拉斯人有了一支NBA球队。从零开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1970年，比尔•费奇教执教扩军球队克利夫兰，面对15胜67负的处子赛季，他说了句：“战争是地狱，扩军更是地狱。”

　　小牛队来了。球队的名字是二手的，球员则只有意大利联赛的教练看得上。老球员是从大甩卖市场上廉价买来的，个个都是资深板凳；至于新秀，他们选中的第三位新秀大卫•布里顿和第四位大卫•约翰逊，水平实在太差，而前两位新秀、2.03米的奇奇•范德维奇以及2.11米的卢斯沃特•波伊直接对达拉斯说了No，前者拒绝前来报到，后者则去了欧洲。为球队选名字时特意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最终敲定了Mavericks，但是他们不知道，UTA（得州大学阿灵顿分校）校队也叫Mavericks。现在UTA校队常被称为“最初的Mavericks”，在报纸上其简写跟小牛一样，也是Mavs。当地报纸很恼火，UTA的球迷更恼火。

　　小牛也有光明的一面。他们有一位阔绰的老板、一位不错的教练，还有一座漂亮的主场——能容纳17,761位观众的团聚球馆，据说光记分牌就花了120万美元。总经理诺姆•瑟努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来运作NBA球队落户达拉斯，最终他们花了1200万美元“入会费”，而上一支扩军球队，也就是1974年的新奥尔良，只花了610万美元。“达拉斯是个橄榄球城市，但同时也是正统的宗教城市，”瑟努说，“我们可以凭借良好的民风赢得尊重。”

　　当瑟努为钱发愁时，得州富豪唐•卡特伸出援手，1200万美元的入会费全部出自他的腰包。他和瑟努为球队制定了一套行为规范，根据瑟努的描述，该规范非常全面，包括穿衣标准、行为准则、卫生习惯等等。办公区的地毯每天都要清理，所有办公室都不设烟灰缸。球队更衣室不许喝啤酒，但是观众席却提供酒精饮料。入队的球员会收到一份行为手册，其中规定，主场的唱国歌仪式时“双臂下垂，禁止嚼口香糖”。

　　赛季开始前的训练中，29岁的球员总监里克•萨德对主帅迪克•莫塔说，“嘿，也许我们头一个赛季就能赢很多场，但是我们的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你知道吗？达拉斯牛仔队输了一个赛季，才赢了第一场球。无论输赢，我们都全力以赴。得州人喜欢血性。他们会说，‘小牛战绩不行，但是他们很拼。’”

　　虽然这支球队刚刚起步，但是并不像人们预想的那么糟糕。底特律比小牛早进入联盟32年，然而截至上周还一场未赢，可是小牛已经尝到胜利的滋味了；他们进入联盟的第一场比赛取得开门红，以103比92击败马刺。“他们就像刚迈进成人世界的孩子，”马刺的乔治•格文赛后说，“但这里毕竟是成人世界，他们会吃到苦头的。”

　　没错，紧接着达拉斯连输四场。对于一支主力加起来只有9年NBA经验的球队来说，这样的战绩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莫塔认为球队超出了他的预期。“球员非常卖力，因为大家害怕失败，”莫塔说，“他们都是被其他球队抛弃的，他们需要证明自己。我们三年内就能成为强队，但是目前必须接受失败，扩军球队处子赛季能赢17到20场就不错了。”

　　如果达拉斯胜场超过20，那应该归功于莫塔的进攻造诣。他的战术已经在芝加哥和华盛顿取得成功，在达拉斯应该也没问题。他的理论核心是，大部分防守球员会可以忍受两次掩护，但是三次以上他们就放弃了。“我们将像以前的公牛一样，不紧不慢地进攻，”莫塔说，“我们会把节奏压下来，跟他们拼身体。中场休息时放乡村音乐。”

　　莫塔跟前两支球队都不欢而散：1976年离开公牛，上赛季则放下了华盛顿子弹的教鞭，他无法容忍高傲的球员以及多事的管理层。“我一直很喜欢达拉斯，也一直想接手一直扩军球队，”1978年率领子弹拿到总冠军的莫塔说，“我们没有连输30场，这很不错。”

　　在第一个主场比赛开始之前，瑟努逢人就说：“每天都像圣诞节的早上。”他问候每一位门卫、电工以及引座员。他在球场里风风火火地行走，按照一份30页的单子逐一检查；他向接好24秒表的电工表示祝贺；他不厌其烦地告诉别人，经过70次修改，才确定球队的logo。他检查堪称联盟顶级的主队更衣室，紧接着是客队，相比之下，客队更衣室就像一间未经装修的地下室。“裁判更衣室在这里，”他指着另一扇门说，“他们不跟我们的球员走同一条通道，这是我定的，因为我担心迪克会在通道里对裁判爆粗口。”

　　再精心的设计，也无法让扩军球队一夜之间雄起。前骑士球员宾戈•史密斯被达拉斯选中，但他选择了退役。他体会过扩军球队的艰辛：“我还记得，在克利夫兰，主帅费奇家门口被堆满了垃圾，他家的树上也被挂上了卫生纸。”

　　如果这些发生在莫塔身上，他会视之为一种赞美。在得州，如此强烈的发泄只可能发生在橄榄球教练身上。 译 管秀季（本文刊于1980年10月27日美国《体育画报》）

　　后记：小牛的处子赛季跟骑士一样，战绩为15胜67负。在第四个赛季就闯进了季后赛，第七个赛季打进了分区决赛。瑟努稳坐总经理之位，直到1996年卡特将球队出售。卖给了小罗斯•佩罗，2000年佩罗又将球队卖给马克•库班。2001年小牛主场搬到美航中心，团聚球场2009年被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