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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行记者 王恒嘉/文、图
他们每天都去大运村或大运场馆,没有接送车。因为起床太早回家太晚,他们很少乘公交,大多是骑自行车或步行上班。
他们一度需要自己做饭带饭,后来有免费饭吃。
他们每天早晨6点就要到达场馆,晚上9点以后才能离开,白天看不了比赛,晚上看电视为中国队加油。
工作很累,他们中的许多人却发自内心地高兴,因为“这辈子恐怕也参与不了这么大的事情了”。
他们是奋战在大运场馆和大运村里的清洁工们……大运村及附近所有的大运建筑,建筑工人走后的第一批进驻者就是他们。
清理看不到地板的场馆
在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体育场和旁边的训练场工作的是一个43人的清洁工团队。
队长罗太发2003年开始做清洁工,到今年已经8年了。他说自己的团队4月份就进入大运村工作,当时,大运村里的建筑灰尘都很厚,让“看不到地板也看不到玻璃”的场馆露出本来面目是核心任务,每个建筑内都有一些残余的建筑垃圾需要清理。当时时间已比较紧迫,每个场馆、建筑用一周以上的时间进行突击清理,然后搬进家具开始使用。
那段时间“非常忙”,平均年龄超过40岁的清洁工们早上6点要来上班,晚上11点才下班。一些清洁工住在龙岗中心区附近,回家骑自行车要40多分钟,回家已近12点,准备第二天要带的饭菜后已超过1点。更有清洁工需要自己洗衣服,洗到2点,睡到第二天早晨5点又得起床出发,每天只能睡3个小时。罗太发说:“虽然累,不过我们都很高兴能参与大运会,大家互相鼓励说,坚持过去就好了。”
罗太发如数家珍地说起了自己所在团队那段时间清理过的建筑:志愿者中心、图书馆、千人会场、医疗中心、宗教中心、科技楼,他说最难清理的一栋楼一边建设一边清理,清洁做了一次又一次。
和罗太发他们一起进驻大运村和周边场馆的共有400多名清洁工。
再晚也要看电视给中国加油
现在,罗太发他们43人每天都要尽量把所在场馆恢复成崭新模样。看台、运动员休息室、媒体工作室、志愿者活动区域……全是他们的工作范围。每天中午、下午,有1200多人在场馆用餐,人们吃完饭的那段时间,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
大运场馆的卫生标准很高,保洁清废经理何佳说,检查卫生的时候,许多地方要用白毛巾或纸巾去擦拭,不能有黑色出现。运动员休息室里面有冲凉房和卫生间,卫生要求更高,比如卫生间里的小东西要按固定位置摆放等,要求很细,沙发则要用专门的清洁液来清理。
比赛刚开始的几天,罗太发他们需要自己带饭,最近几天,他们有饭吃了,他说“是领导照顾”。每天中午,他们也有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分男女躺在两间屋子里的地毯上,睡一个多小时,“屋子里有空调,地上不潮,大家睡得很香。”
晚上回家以后,睡眠很少的他们却并不急着睡觉,记者采访的清洁工们都说,“我们要看电视,看大运新闻,看金牌榜,给中国加油。”
妻女在我清洁的场馆观赛
章祖品今年58岁了,有两个女儿,都很孝顺,可他说自己闲不住,要出来工作。他做清洁工只有一年多时间,现在他每天早晨4点半就要起床,晚上9点半才能回去,不过他说自己能坚持下来,“大运会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参与了,下辈子都不一定还能参与”,“虽然辛苦一些,但心情很好,我现在工作的意义,比之前在其它地方劳累的意义大多了”。
几天前,章祖品让老婆和女儿买票来自己工作的体育场看比赛,老婆和女儿花了几十元买了两张票,看了一场捷克对泰国的男足比赛。“听她们说比赛很精彩,可惜没进球。那天我在下面做清洁,想到老婆和女儿在上面看比赛,我很高兴。后来的几天,工作累了,想想上面有和我老婆女儿一样高兴的观众,也就没那么累了。”
几乎能“闻味识球队”
张惠南负责整理运动员休息室,休息室里最难清理的是什么?张惠南说是草和泥土,几乎每个队都会带一些进来。有的队还会把用过的绑腿、纱布丢弃,不同的队绑腿的颜色不一样。张惠南说,比较而言习惯最好的是日本队队员,他们把所有的瓶子、垃圾等都整齐地放好了,很好整理。
张惠南对气味很敏感,她说,每个队都有不一样的气味。亚洲球队队员很多和中国人气味类似,欧美球队队员则完全不同,“之前都没闻过那样的气味”、“现在闻气味都能猜出是哪里的球队了。”
盼儿孙读大学参加大运会
蒋秋花几天前在训练场捡到了一部触屏手机,立刻上交了,失主也很快找到了。问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她说“不是我的东西就该上交啊,没什么想法。”
蒋秋花在做清洁工前种了十几年菜,她说自己以前没见过外国人,现在每天都能看到很多。蒋秋花说外国大学生运动员们都很有礼貌,经常主动打招呼问好。
章祖品、张惠南、蒋秋花的孩子都没读大学,他们说家里穷,自己又常年忙碌,孩子成绩不好。这次参加大运会,看到这些大学生运动员们和大学生志愿者们“有出息又有礼貌”,又看到将要成为大学新校区的大运村“这么漂亮”,觉得“大学实在是好”。
张惠南的大儿子已经成年,她希望自己只有几岁的小儿子将来能上大学,章祖品则希望自己的孙子将来能读大学,最好“也能参加大运会”。
工友们常议论在大运村另一区域做清洁工的60岁的黄栓柱,据说他的两个孩子都在读大学,工友们很羡慕。